“娘,您这事办的……”
“有啥不满的,明个儿等你爹回来了,你自己跟他说去!只一点,顾承简,你给老娘听好了!这孙家给大丫的聘礼,你跟你婆娘若敢动一个字儿,老娘立马去衙门告你不孝!”
顾承简回到家时,孙家送来的大雁跟鸡鸭鹅暂且就养在后院,两条大青鱼已经直接杀了,抹上粗盐后用松木熏烤成了鱼干,打算回头让顾大丫带回孙家。
至于那半扇猪肉,除了自家留了一些,剩下的都让村寨里的屠夫剁成若干份,各家分了一点。
要不然还能咋办,天太热了,哪怕能吊水井里也根本存不住太久。
原本留给顾承简处置的聘礼,就没剩下多少,现在竟然一个点儿都不让动,甚至还得再倒贴半副聘礼回去,气得顾承简差点直接掀桌子,破口大骂顾方氏这个杀猪的老虔婆。
可惜,暂且啥也做不了。顾承简只能盘算着明个儿见着亲爹后,得赶紧让他分家才行!
转眼到了第二天,顾二哥特意驾着骡车将顾秀才从县城接回了家,一路风尘仆仆。
“爹。”顾承简见顾秀才下了骡车,赶忙到前院迎接,却不想结结实实地挨了自家老子的一皮鞭子。
“跪下!你个不让人省心的臭小子!”顾秀才压根不给顾承简说话的机会,随后将手里的皮鞭子顺手丢给了顾二哥,抬脚便进了正屋。
一番简单的洗漱过后,顾秀才又喝了顾琬事先晾凉的红枣枸杞水,润了润嗓子,缓过了劲儿,这才冲着前院吼了一嗓子。
“还不赶紧滚进来!”
顾承简起身,掸了掸长袍上并不明显的尘土,麻溜地进了正屋。这一次,也不等顾秀才开口,顾承简主动跪在了跟前。
“爹,儿子不孝,这些年让您担心了。其实儿子也不想的,这不是……这不是赶巧了嘛。”
“编,你给老子继续编!”
“哎。不,不是……”顾承简赶忙纠正道,许是知道有些事儿是真瞒不过去了,只好硬着头皮将他为何会迟了好几年才回到大湾河村这事儿,给简单地提了一下,“其实吧,这事儿,真怪不了儿子。儿子这是给贵人顶罪,这才在牢狱里待了三年多。”
“这样啊,那大哥前两天给阿娘的元宝,是贵人赏赐的?”顾琬在一旁,总觉着她这便宜说的这些事儿,破绽百出。
“啥元宝?”顾秀才回过头看向自家乖宝。
顾琬立马将之前藏起来的三个元宝翻找了出来。顾承简见着三个完好无损的元宝,目光微闪。顾秀才看向长子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
不过最后,到底还是没深挖下去。
“大哥,我听二姐说,沈家有亲戚曾在凌昌府抚宁道见过你,而且看见你陪个大肚婆娘逛珍品斋,旁边好像还带了个两岁多的小女娃。对了,那小女娃嘴角这边还有颗红痣,穿着粉色小碎花的短衫,嫩黄色的罗裙。”
顾琬的记忆着实太好了,哪怕顾二妮当时不过简单提了两句,便记住了。而且这会儿再重复描述一遍时,就好似亲眼所见一般。
“怀,怀孕的女人……”顾徐氏身形明显一晃,若不是一旁有顾大丫搀扶着,只怕该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