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打猎的提议,贾诩面露嘲笑,问道:“谁去打猎?那些大腹便便之豪族?还是所有力气都折腾在女人肚皮上之富商?”
打猎虽然是这个时代最精彩的消遣活动之一,但显然不具有普适性。
说到普适性,张瑞不由的想到了讨董联军中的酸枣诸侯,每天置酒高会,最大的娱乐项目居然是投壶。
所谓投壶,就是把箭向壶里投,投中多的为胜,负者照规定的杯数喝酒。
起源于君子六艺中的射礼。春秋战国时期,诸侯宴请宾客的礼仪之一就是请客人射箭。那时,成年男子不会射箭被视为耻辱,主人请客人射箭,客人是不能推辞的。后来,有的客人确实不会射箭,就用箭投酒壶代替。随着时间推移,投壶就代替了射箭,成为宴饮时的一种游戏。
这种游戏之所以能够在士大夫阶层普遍流行,极为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带有了些许的竞技性。
历史上流行一时的活动也都带有强烈的竞技性,如皇帝们最爱的斗鸡、斗蟋蟀、蹴鞠。这些皆被士大夫们批评为玩物丧志。
但当一项活动带富有极强竞技性,又能带给男人带兵打仗的满足感,那么这项活动就不再是玩物丧志了,反而必然会被士大夫们吹捧为艺术,比如围棋、象棋。
想到这里,张瑞自信一笑,说道:“孤知晓应如何解决豪族骄奢淫逸矣!”
张瑞不反对享乐,这一点,张瑞自己就可以作为例证,自己也喜欢享乐,喜欢睡美女,喜欢,也喜欢金戈铁马的成就感。
人从来不是为了吃饭而活着,当然某些吃货例外。
但总体而言,人活一世,总要有些精神追求,所以人类社会才诞生了各种各样的娱乐方式。
征西将军府如今面临的形势,显然是治下物质生活丰富,却没有对应的精神生活。
以一州之地,而收割天下财富,使豪族们再无需为财富而拼搏。闲下来的豪族们举目四望,却发现完全没有任何可以发泄之处,甚至连喝酒都做不到。
想要体验男性最向往的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要么真的走上战场,要么暗募死士,阴谋造反。但显然这两项皆极容易娱乐至死,豪族们没有这份勇气。
就只能通过挥霍财富,获取一些成就感。斗富归根到底也不过是一种消遣的方式而已。
张瑞一直在感慨,若豪族手中的财富能做些有益于社会的事情,无疑能极大促进国富民强。
有这种想法的,历史上肯定不止张瑞一位君主,但纵观历史却很少见到豪族们真的慷慨利国,多数时间彼辈都是蝇营狗苟,为国之囊虫。
这大概是因为能利国者,皆与豪族利益相悖。甚至可以说,打击豪族就是对家国天下最有利之事。自古打击豪强,抑制兼并,无不得史书赞扬。
所以要想令豪族稍微做点有益于国家之事,必须投其所好。
这些士大夫的喜好,甚至足以影响一个国家得基本国策。
比如大宋就因为朝廷贵族好吃羊肉,朝廷专门在汴梁附近设立牧场养羊。宁肯养羊也不养马,形成了“羊吃马”的恶劣局面,导致王安石不得不推行保马法。
事情总是可以分两面看待,既然可以“羊吃马”,意味着一样可以“马吃羊”。
其中关键在于如何令豪族们追捧战马,急需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