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span哪怕是皇室少府的商队行商,也要依法缴纳关税、商税,孟朝的藩王就更不可能有免税特权。
这就注定了藩王无法在地方大肆兼并,通过积蓄田亩获利。
张瑞抬手止住众人的话语,说道:“诸卿且稍安勿躁,容朕说完。如此设置,皇室子弟只享受高位虚衔,无任何实权。相当于国家供养了几百名正一品至从三品官员。以我朝商税之完备,绝不至于形成冗官局面。”
“有鉴于此,朕希望朝廷能放宽对宗室子弟禁锢。允许宗族子弟外出游学,行遍天下。并且不限制其开设工坊,经商行远。”
“当然,若宗族子弟有强买强卖,不法犯罪,监察御史亦可秉公行事,予以弹劾。”
审配眉头紧蹙,说道:“可即便如此,对宗族子弟亦并无多少恩泽。如何能显天家之尊贵?”
张瑞淡笑着说道:“已经足矣。朕不希望后人都是一事无成,如同被圈养的蠢彘。况且一群亲王,若不打算叛乱谋逆,要那么多特权又有何用?若安享富贵,那在我朝将来,能够开设工坊,经商贸易,便是最佳之选。”
“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真为皇室着想,欲令宗族子弟长享富贵,那更应该在最初便严格限制宗亲对帝国的撷取。只有帝国财政健康,国家昌盛强大,宗族子弟才是皇家贵胄。”
“否则,纣虽贵为天子,死不若匹夫,便是前车之鉴。”
这方面,张瑞看的比当朝大臣更清楚。两千年历史,演绎了太多王朝末年,天家贵胄的凄惨沉沦。
说句不好听的,孟朝在,张氏子弟一个个都人模狗样,享受顶级散官待遇。他们出生便享受高额俸禄,起点便是无数精英一辈子奋斗不到的终点。
若孟朝被他们祸害到亡国,这些人到时连性命都难以保存。当初张燕一名匪寇便能执掌张瑞生死存亡,就是所有张氏后人的教训。
见皇帝态度如此坚决,一众大臣们便无意再劝,或许这才是陛下对后世子孙更深重的关爱。
廷议总算是定下了所有事宜,张瑞笑着说道:“朝廷给了朕海关税、矿藏税、田税、金银矿藏,更将国家正税三十分之一给了皇室。朕不胜感怀,为表谢意,朕今日设宴宴请诸卿。”
“臣等拜谢陛下。”
乱世初定,这的确是最好的时代。
孟朝外无边患,内无叛乱。哪怕给了皇帝这么多税种,国家正税中的田税、商税、算缗税、市估、输估、市舶司等依旧能为帝国提供庞大的赋税来源。
供应国家开发基建的同时,年年府库有所盈余。
少府、国库都储存有大量财富,皇家、朝廷都没有侵民、扰民之政。
张瑞实在想象不出,如今朝廷还会有什么困扰。
然而,就在此时,一场巨大的风暴却已经在张瑞未曾察觉时,笼罩在了长安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