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
望着身边不断变化的残影,少年缓缓地舞剑,蓝色的气流在空中飞旋。
鸦皇太快了,无数大的小的,高的低的,或跳跃,或前扑,或抓,或刺,不断变换着。
少年的动作却慢得出奇,可总能化解鸦皇的袭击。速度快有时候并非有用。
“伏魔四式:花。”少年的声音响起,剑花如五彩的朝霞,一片一片又一片,汇聚成美丽的云朵,扩散出去。
残影在减少,“燃!”那些云朵爆炸了,剑花飞舞,煞是好看。
鸦皇的喉管处有一个血洞,黑色的血液流淌出来,他瞪大了眼珠,到死都无法相信自己已经死了。
毕易吃力的从地上爬起,可当他看清楚那少年的面容时不由惊呼:“湘尧!怎么会是你?”
“义父。”那少年关切道,“您没事吧,我来晚了。”
毕易愣愣地站在那里,他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鸦皇对他来说太强了,他没有希望杀死它。可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自己无意中领养的义子却把他杀了,救了自己。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毕易感慨的摇摇头,“一开始我觉得你很不凡,差点叫人把你绑了。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不凡到如此境界。怪我太眼拙了。”
“其实,杀死鸦皇的并不是我。”
“明明是你杀的,你干嘛推脱?放心,没人怪你的,反而会说杀得好。”
“我其实并没有本事杀死鸦皇,只是依靠伏魔剑里遗留下来的能量和神剑天生对邪魔的克制作用才侥幸办到的。”
“原来是这样。依靠外力虽然没错,可过多的依赖它反而有害无益,对你的成长不利。今后你要学会独自打倒他。”毕易语重心长道。
“我会的。”湘尧点头。
走在路上,毕易问道:“你刚才说鸦皇是鸦神的儿子是吗?”
“是啊,伏魔剑告诉我的。而且鸦神比他儿子不知强了多少倍,它的能量不够了,除去鸦神只能靠我自己了。”湘尧道。
“看来我们这次在劫难逃了。”
“天无绝人之路,总归会有办法的。” 玉玲珑城外围的一座废弃的茅屋里,毕易、周妨、湘尧还有一些重要的将领和官员坐在一起,商议着下一步的对策。
毕易先把自己脱困的经过简单的陈述了一遍,众人都无法相信这个少年竟然杀死鸦皇,可毕竟这是事实,谁都无法改变。
“现在我们面临的最大问题是我们没有和鸦神对抗的人,湘尧的伏魔剑能量差不多用完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毕易沉声道。
“看来要去搬救兵了。”
“谁?”
“玄门。我有一个远房的侄子在玄门修行,八成他会来。不过赶不赶得及还是问题,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夫人,你已经派人去请了吗?”
“恩,我在鸦军刚到的时候就派去了。不过玄门离这太远了,而且路上可能会出点意外。”
“那怎么办?”
“凉拌!”
众人无语中。
玉玲珑城已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片废墟,到处是烧熟的“烤鸭”和房屋留下的最后纪念-黑炭。毕易和周妨走在那曾经热闹的玉玲珑街市,是在缅怀?还是在期望?
“夫人,那鸦神什么时候回来?”毕易问道。
“随时,可能在吃饭的时候,或者是在洗澡的时候。”
“真会开玩笑!”
“算是吧,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他在我们最懈怠的时候给我们最沉痛的一击。这样的敌人最可怕,他就像一只随时会扑上来咬断猎物喉咙的老虎,而我们只是弱小的小白兔罢了。”
“我真希望自己是一只刺猬,那只老虎扑上来可就有趣喽。”
“想得美,如果你是刺猬休想和我一起睡…”周妨自觉话说得暧昧,脸不由得红了。
“好好得咂脸红哩?”毕易笑道。
“说正经的呢,你的伤好了没有?那次你流着血,可把我吓坏了。”
“没事,皮外伤,死不了。”
“还逞强,不知是谁在给他上药的时候直叫疼。”
“才没呢。”毕易这话轻得几乎只有蚊子兄弟才听得到了。
“你说啥?”
“没什么,我说没什么。”毕易干笑道。
“鬼才信呢!”周妨撇撇嘴。
俩人漫步废墟之中,手牵着手,身影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
有人说:患难见真情。可是,又有谁知道:患难见的岂止是真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