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们琉璃宫都有守宫砂,若是没了,会如何?”燕云霆问道。
“守宫砂其实是一种禁咒,若我们不能守护自己的贞洁,咒印便会发作,”枕雪挽起自己的长袖,手腕间一点红豆朱砂,她又道:
“咒印发作之后,朱砂便会破损,化作一条红线从手腕蔓延至心脉,最多不过三个月,我们便会身崩道陨。”
“没有解救之法么?”燕云霆皱眉。
枕雪摇了摇头,“只有宫主可解,但这几乎是异想天开了,从琉璃宫建派以来,从未有人得此特赦。”
“你们宫主,可也有这守宫砂?”燕云霆问道。
枕雪翻了个白眼,“你问的这是什么话,宫主乃一派圣洁之尊,何须守宫砂限制?”
燕云霆叹道:“不愧是三千年的老处女,自己绝情,还要让弟子绝情……”
“你再诋毁我们家宫主,我可要生气了!”枕雪呵道:“若不是门规森严,琉璃宫能有今日辉煌么?再说了,我们女人不要爱情,又不是活不下去。”
“你要是尝过爱情的甜味儿,绝不会说这种胡话。”
“我一点儿也不稀罕!”
“枕雪!”倪冰妍飞身而来,拉着她便往外拖,“别被这些人间武夫的花言巧语迷了心智。”
燕云霆应和道:“对对对,你家长老便是前车之鉴。”
“你说什么!”倪冰妍瞪目。
燕云霆笑道:“先擦擦你眼角的泪痕。美人泪,断人肠,美人泪,为谁伤?”
倪冰妍木讷地抹了抹未干涸的泪痕,徒然添伤,转身蹒跚,失魂落魄。
李怀安停止泛音,双手摁着琴弦,紧目凝视向前方:
“注意了,前方风力混乱,又有妖气作伴,很可能存在鼾兽。”
倪冰妍藏住个人情绪,紧眉踏上船头,“的确有很重的妖气,而且有龙卷风,以这艘破船的定力,若被卷了进去,肯定会被撕碎的。”
“那可不成,这艘船随我霸天宗南征北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是弄坏了,我大哥会骂我的。”燕云霆苦笑着,取出四枚定风珠,与四份菖蒲草,分发给其余三人:
“还是脚踏实地得好。”
四人将定风珠揣入腰间,同时跳下了仙船,迎着暴风前进。
即使有定风珠,亦步步艰难。
积雪厚三尺,稍作停留便会嵌到腰部,风卷冰沙漫天飞舞,可见度不过十丈方圆。
燕云霆和李怀安有踏水无痕的轻功,在雪地里可健步如飞,枕雪与倪冰妍身材本就娇小,硬着头皮与暴风对抗,实在有些艰难。
“枕雪仙子,我来背你如何?保证不摸你屁股。”燕云霆弯腰弓背,做出一个背人的姿势。
“你要是敢摸我屁股,我就锁喉掐死你。”枕雪欣然跃上了燕云霆的背,双脚扣住他的腰,双手紧紧攀住他的脖子。
李怀安瞥着倪冰妍,轻声问道:“仙武合作,就在这一刻,你会介意么?”
倪冰妍冷哼:“我还能有别的选择么?”
“有。”李怀安敞开双臂:“我抱你也可以,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会摸你——”
“嗤!羞耻话!快背我!”倪冰妍轻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