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济药铺后院。
“咕噜咕噜……”
十几个家丁正在用大锅熬煮着什么东西,热气儿飘飘。
“记住了,这是驴皮,不是猪皮。一斤驴皮阿胶,足以够买一头猪。一头猪皮可以做三十斤驴皮!这便叫做生意,懂了么?”
一个身材臃肿,面相猥琐的青年男子,昂着脑袋在作坊里来回巡视,是如此地大言不惭。
“猪皮就是猪皮,你将它熬制成驴皮,都说无商不奸,今夜算是叫了个活生生的。”燕云霆站在院墙上,冷声笑道。
青年男子抬头一瞧,呵道:“你是何人?竟敢来偷看我制药!”
“我明明是光明正大,为何你觉得我是在偷看?”燕云霆跳下院墙,落在院中。
“踏马的,给老子把他剥了!”青年男子叫嚣,家丁们放下手里的活儿,抄起木棍便上前来打。
“滚开!”燕云霆何处一道真气,将家丁全部震飞。
青年男子踉跄两步,一屁股摔倒在地上,吓得变成了结巴:“你……你你倒是谁,为为为何要来我家作乱!”
“我我我……我尼.玛!”燕云霆一把揪起青年男子,问道:“你是不是就是郑洪?”
青年男子惊恐道:“是我……怎么了?”
“倒也没什么,就是让你做一回鸡。”
燕云霆一把揪起郑洪跳出院子。
……
大街上,闻讯而来的百姓越来越多,都期待着杨大人除恶扬善。
“瞧!郑洪真被带来了!”有人惊呼。
燕云霆从天而降,将胖子扔在杨青脚下。
“郑洪!你强抢民女,殴打百姓,垄断药市,哄抬药价,为非作歹,罪不可赦,今日本官便当着所有百姓的面,将你绳之以法!”杨青指着郑洪的鼻子,数以罪行。
郑洪滚了两圈从地上爬起,嚣张瞪着杨青:“你知道我是谁么?我爹是郑图!他与龙侯爷交好!”
“本官乃陛下钦派的徐州刺史,论行政权还在王侯之上,你一个市井恶霸,有何资格与本官叫板?”杨青指着郑洪,大声宣判:
“按照大燕律法,数罪并罚,当街斩首示众,没收全部家产,即刻行刑!”
“好啊!”
“杀了他!杀了这个祸害!”
“我们都瞪大眼睛看着呢!”
千夫所指,其罪落实。
燕云霆缓缓拔出刀,一脚将郑洪踹跪在地,用膝盖押着他的背,正要手起刀落之时,忽听街外传来一阵高呼:
“刀下留人,休杀吾儿!”
“爹!爹!是我爹来了,爹你快救救我!”郑洪屎尿横流。
“行刑!”杨青呵道。
“噗呲!”
燕云霆手起刀落,一刀将郑洪的脑袋砍了下来,“滋滋滋……”好一身肥油,比杀猪飙的血都多。
“儿啊,儿媳啊,你们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老妪仰天长嚎,喜极而泣。
人群被几个壮汉拨开,一个同样臃肿的中年男人冲了进来,看见地上人首分离的儿子,他也跪倒在地失声痛哭:“我的儿啊,我郑家九代单传啊……”
燕云霆在尸体上擦了擦血迹,缓缓收回刀鞘,冷声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要是干点好事儿,你郑家也不至于绝种了。”
郑图抬头憎恨着燕云霆与杨青,一字一句道:“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哦哟,威胁朝廷命官,口气倒是不小,要不要也杀了?”燕云霆瞥向杨青。
杨青冷声道:“杀。”
“呛!”
燕云霆再次拔刀,跳上去便要结果郑图的性命,可不等刀刃碰到其脖颈,一柄金刚钩拦在了郑图身前。
金刚钩恰好卡住了刀刃,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男子,赫然出先在郑图身后,随之,一群穿着富贵的男人走进人群,为首者正是赤焰山庄主龙应天。
龙应天身后还有七人,其中五人皆有涅境武力,剩下两人气质富贵,想必徐州城中,钱,权,力的所有代表都在这儿了。
“侯爷,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他……他们杀了我独子!”郑图跪着来到龙应天脚下哭声哀求。
龙应天。这个龙应天是真是假?
为了避免暴露,燕云霆收刀后退。
龙应天冷瞥了一眼郑图,又看了一眼态度坚定的杨青,他果断将郑图踢开,冷声道:“你纵子行凶,垄断买卖,我若替你做主,全城百姓如何言我?杨大人如何言我?皇帝陛下如何言我?”
说罢,他冲持金钩的黑衣男子使了个眼色,黑衣男子拽起郑图,一钩子穿进其心窝。
郑图瞪大眼睛,临死前瞪着龙应天:“你……好……狠!”
龙应天摆了摆手,大声道:“郑家父子,罪大恶极,将其尸首悬挂于城门,曝晒三日以儆效尤。”
黑衣男子点了点头,拖着父子两的尸体便往城门走去,那血迹涂满了整整一条街。
杨青眉头紧皱……杀鸡儆猴,以儆效尤,究竟谁才是那只猴?
“杨大人刚来徐州便看了如此笑话,龙某实在愧疚,在这儿与大人赔不是了。”龙应天抱拳赔礼。
杨青赶忙鞠躬回应:“侯爷快快请起,下官不敢受此大礼。”
王侯乃是皇帝册封,其尊贵远高于人臣。
“灾后的徐州城百废待兴,盗贼四起,秩序混乱,正需要杨大人这类人才前来治理,”龙应天说着,又邀请道:“我已在青贵楼设下酒宴为大人接风洗尘,身后这帮人都是徐州城里的权贵,还请大人随我们一同前往,尽地主之谊的同时,也好汇报城中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