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寒气甚至都消散了几分。
李唐退去了新郎红袍,此时穿着里面白色的衬衣,被寒风吹的瑟瑟发抖,“噌!”的一声,将开山斧拔出来,抗在肩膀上,咬牙挺着的喊道:“我劫的就是你们,哼,你们以为就我一个人?草,周围全是我的人,谁动,谁就得死。”
马匪们不笨,哈哈大笑,“吹牛逼你也不选选对象,这地方已经进入我们牛首山的地盘,就我们一伙马匪,哪有其他人,给我去死吧。”
带头的马匪,骑着马“驾!”的一声,提着一把刀,就冲了过来,杀气阵阵的向着李唐的面门,就准备一刀砍下。
一些齐王府的人甚至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了,觉得必然是血溅五步的下场。
刀的寒光,灼热眼球。
但就在这时。
李唐不紧不慢的举起手中的手弩,冷静的瞄准之后,一扣动扳机,“嗖!”的一声,一只弩箭直接射中了对面的面门。
“啊!”的一声,惨叫。
对方在距离他只有三米距离时,应声栽倒。
月光下,一滩血渗透了积雪,带头的马匪,倒在了血泊之中,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一刻。
李唐并没有停下,发狠的轮起开山斧,“吭!”的一刀,将懵逼的战马,齐头砍断,一刀斩杀,血液如喷泉般喷溅的到处都是,如天女散花。
这一带的积雪,在月光的照射下,都变成了血色。
李唐战与其中,踩着马头,大声喊道:“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坐号威虎山小红袍,来时一身白衣,事后必然一身血衣,谁还赶来。”
这一下。
全傻眼了。
这些马匪虽说都是团伙里最底层的,但也都是见过大阵仗的,却没见过这么猛的,一个个直咽口水。
但总有不要命的,一个魁梧汉子轮起手中狼牙棒就冲了过去,还呼喊呢,“我就不信了,这周围还有人。”
“嗖!”的一弩箭再次射了过去。
李唐抬手瞄准一气呵成,直接就给杀了,同样射中面门,应声倒地,血瞬间流了一地,雪都融化了,震慑了在场所有人。
马匪们颤抖了,惧怕了,看了看自己的武器,怕下一个射中的就是自己,立刻丢掉了自己的武器,缩手缩脚的呼喊道:“当家的,我们投降,我们认输。”
“对,我们不打了。”
马匪间互相征伐,互相杀戮,是很正常的,这牛首山也是一次次火并,一次次互相吞并状态中崛起的。
他们认为这次只不过又要换一个老大而已,没多想,全都丢掉了武器,惧怕了对方手上的弩箭和那巨大的开山斧。也是冻的实在受不了了,浑身坚硬,动都懒得动,更别提打架了,看着周围感觉真有可能还有其他敌人,所幸就顺坡下驴,没再打。
大不了跟着他混。
这些马匪嘴角甚至露着笑意,乐呵呵的一脸讨好。
李唐知道此点,才故意冒充的马匪,看果然如自己所想,哈哈笑着大模大样的接着喊道:“都给我双手抱头,蹲下。”
他自顾自的这才走向了大部队,而后一眼看到了齐王妃。
齐王妃早就认出了李唐,惊愕的目瞪口呆,不可思议,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当然,也包括了老太君和见过李唐的一些人,都没想到李唐会杀过来,也没想到,李唐这么猛。
全都说不出话来了。
李唐拿起镣铐钥匙,直接扔向了齐王妃,道:“把所有人的脚镣打开,快。”
“啊,是。”
齐王妃抱着奶娃也顾不得了,接过钥匙,立刻行动,颤颤巍巍的打开了自己脚铐上的锁。
马匪们一看,觉得不对劲,还想动弹,去摸刀。
李唐看准了,“嗖!”的又一弩箭,射了过去,将摸到那人射死在雪地上,“谁动,谁就是死,他奶奶的,给我老实点。”
这一下,没人敢动了。
这弩箭太快了,太准了。
他们可不能在做出头鸟。
伴随着“咔!”“咔!”声,一个又一个脚铐、手链被接连解开。
李唐已经没弩箭了,完全是在狐假虎威,此时立刻喊道:“年轻立壮的,签了卖身契的奴才,给我站出来。”
“嗯!?”
大家都还糊涂呢,都还蒙呢,虽然已经知道了眼前的人是齐王府的郡马爷了,算是他们的主子了,但还是有些懵逼。
所幸。
齐王妃跟着喊道:“萧宁,别看着了,你去帮郡马爷。”
人群中一个身材挺拔的男子走了出来。
他家是齐王府的包衣奴才,爷爷曾经跟着老齐王在军营里立过战功,父亲也是齐王的心腹,父亲死后,他便也入了齐王府,身带一身武艺,忠心耿耿,作为护院一直在齐王府内效力。
他剑眉大眼,腰杆挺直,接近一米八的身高,两眼炯炯有神,一看就是练过硬功夫的。
“郡马爷!”
萧宁是有一定身份的,这个包衣奴才可不是贬称,只有世代跟随皇家的子弟的贴身奴仆,才可以称之为包衣奴才。
他内心深处多多少少有些瞧不上李唐,因为李唐只是个冲喜的赘婿,刚才还听人说了,李唐并不是李林甫的儿子,只是李家的卖身奴仆,是个替婿,比赘婿还低一等,自然看不上。
但齐王妃这么喊了,他也只得认了,面子上还算客气,过来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