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向着李唐预想的方向发展,虽然速度似乎慢了一些,但终归是有了效果。
秦淮河畔比拼的其实就是一个名气。
清官人一个个都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的大美人,孰强孰弱其实比的就是名声,有人捧那就是花魁,没人理会,那就是窑姐。
阮阿蛮此时处于弱势,必然会想办法。
李唐设想过,此时此刻,阮阿蛮最好的办法就是来勾搭公孙羊这个泉州富商,这招一劳永逸,最合适,也最简单,她只要不想放下自己的名声,就一定会想到这点,所以只要继续给米香香造势,阮阿蛮必然坐不住。
秦淮河畔的花魁们,最注重的就是名声,所以李唐坚信,阮阿蛮一定会有所行动的!
“来吧,来吧,你倒是快点来啊。”
李唐信心在握的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因为阮阿蛮只要来了,就预示着他的计划便成功了,到时他就握有主动权了。
李唐甚至还想过,自己最终就算找到姚广,其实也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站,最主要的是得劝说姚广动帮齐王爷,这才是最要紧的,而如果自己能劝说阮阿蛮从良,跟了姚广,恐怕姚广会给自己这个面子吧?
这也是他这么做的主要原因之一,逼的阮阿蛮无路可走,然后在顺势而为,虽然其中肯定会有很多麻烦,但一切的一切都在按照计划在走。
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李唐也一步一步的在做着,一步一步的逼近阮阿蛮。
但这一日。
米香香突然将公孙羊与李唐叫了过去,甚至特意让公孙羊把李唐这个昆仑奴也带上,搞得李唐不由得问公孙羊,“你是不是与米香香有说了什么啊!?”
公孙羊一脸无语,老脸黑红黑红的,叹道:“当家的,是你没提前和我说清楚啊,昨晚百花会散后,米香香很高兴,约我一起喝酒聊天,举案齐眉,气氛别提多好了,她还一个劲的感激我,夸奖我,说我脑子灵活,会想办法,如何如何的,似乎是想委身与我了,我就多喝了几杯,结果呢,她突然话音一转的又问我,我在泉州是做什么生意的,是家传的还是自己创业,我一听不聊诗词,聊做生意了,就口若悬河的说,做香水生意,出海经商,结果,她突然拍了桌子,说我骗她,我说哪里骗了,结果她把小婵姑娘叫来了,小婵姑娘说你不是这样说的,然后把你说的说给我听了。”
公孙羊老脸通红,叹气不已,“当家的,你既然编造了我是开染布场的,又是如何如何白手起家的,你到是告诉我啊,我也好有个准备,哪会像现在这样,又露馅了!”
他苦恼不已,“上次陋室铭露馅了,还好说,算是我抄袭了,这回呢,是身份露馅了,没准就全都完了,哎,我与米大家是有缘无分,肯定不可能了啊。”
“我当时也是胡诌,没太过脑子了,忘记这个层面了。”
李唐这才想起这件事来,头大咋舌,是自己玩的太尽兴,忘记提醒了。
他当时编造了公孙羊是大染坊的陈六子,别提多玄幻了,哪曾想到,还有这么一幕,“那她叫咱们俩去干嘛啊,三堂会审,看看谁说的是实话,没意义啊。”
公孙羊摇头叹息,“我哪里知道这女人的心,给她放烟花,给她搞百花会,让她成了整个金陵城里最受人羡慕的女人,哼,换做其他女人早就从了,谁曾想,她居然还怀疑我,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这秦淮河的女人,我是招惹不起了。”
他看向了李唐,老脸红通通的说呢,“若把这一套都给阮阿蛮使上,没准咱们已经知道黑衣宰相姚广的线索了,哪还有这么尴尬的事。”
李唐撇嘴无语,这不是一步一步的走到这一步的嘛,哪有回头箭啊,所幸挥手道:“让她随便问,大不了不管了,反正咱们毁了她的名声,又给赚了回来,就不亏欠她的。在等几日,阮阿蛮若不上门,咱们就亲自去千金一笑楼找她,我想以你现在泉州富商的名声,一定能见到阮阿蛮本人,到时大不了,在捧捧她不就行了。”
“争取如此吧。”
公孙羊头疼无比,一个劲的揉太阳穴。
他实在是玩不动了,前一刻还情哥哥,密姐姐的,下一刻,就翻脸,想想这些日子的闹心事,都觉得心疼。
女人啊,你怎么就那么让人捉摸不清呢。
“米香香,你可别再作妖了。”
公孙羊打心底的,算是被这女人折腾服气了。
丹青画舫白天灯笼熄灭,大门紧闭,是没什么人的。
李唐、公孙羊来过无数次了,为了百花会,布置香水,购买其他装饰,前前后后也都是他们在忙碌,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了。
此刻二人一前一后,直接推门而进。
结果,空荡荡的丹青画舫居然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好像是人去屋空一般,静的让人头皮发麻。
二人都不敢在往里走了。
“什么情况!?”
“怎么个意思啊?!”
二人一对视,恨不得往后退一步了,感觉不太对劲。
所幸这时,小婵姑娘笑嘻嘻的声音传了出来,“二位,三楼请,我家主人等你们呢。”
“小婵啊,那个,其他姑娘呢。”
公孙羊颤颤巍巍的往里走,心里这下更没底。
小婵探着脖子在三层嘻嘻笑着说道:“其他姑娘都出去了,这些天太累,我家主人就给放了个假,我家主人还说了,一会儿的话,也不方便让太多人知道。”
“什么意思!?”
“不方便?!”
公孙羊完全没底了。
李唐意识到了,有可能是身份败露了,可是看着自己的妆容,怎么可能败露,给公孙羊传递了一个镇定的眼神,让他不要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