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忒丽、米香香这二位均在其列。
因为该分钱了。
虽然钱丢了。
但终归是要有个说法的。
阮阿蛮病了,躺在床上,梅忒丽、米香香一左一右,争奇斗艳,一个波斯美人,一个党项佳人,神色均是艳丽无双。
米香香顾盼生辉,摇晃着折扇,公子打扮的一脸笑意,晃动着头上的书生巾,流露着无所谓的表情。
梅忒丽带着金色面纱,一双深邃双眸却带有几分埋怨,捏着茶碗,喝茶,怨妇似的轻瞄着李唐。
李唐此刻一脸憔悴的嘴唇干裂,蓬头垢面,这可是两天不喝水,不洗漱的结果。
他“咳!”“咳!”的干咳着,拿出三张二十万两的存单,一一递给三位花魁,道:“三位大家,此刻各大钱庄那里已经得到消息,存单被分别与七个城市取出,所以钱是追不回来了。”
“哎!”
阮阿蛮有了心理准备,依然忍不住叹气,此刻,面容惨白,拿着手绢捂嘴,躺在床上,真的病了,眼泪打转,逝泪伤心。
米香香昂首挺胸,晃动着折扇,腰肢轻扭,看着存单上的数额,不解道:“这是什么意思,给我们的补偿了。”
“对,就当是各位的出场费了,和当初说的略有差异,但,我们也顶天给这么多了。”
公孙羊在旁尴尬开口。
米香香一使眼色。
小婵姑娘伸手接过。
而后米香香二话不说,起身就走了。
“拿钱,咱们也走。”
梅忒丽含羞带怒的嗔了李唐一眼,带着二十万两银子的存单,也悻悻离去,对于她来说,二十万算是完成了最初的承诺。
这两天,火焰山生意自然也很好。
又看阮阿蛮如此模样,自是心满意足。
只不过脑子里还念着李唐答应自己的,不禁凑到他耳边提醒呢,“我的好弟弟,别忘了答应奴家的,奴家可是日日都拜神的。”
“放心,我忘不了。”
李唐一阵头大,起身送别了这位瘟神。
此刻,只剩下了阮阿蛮一人,病恹恹的躺在床上,看着妙妙送来的钱,也收不下,但再怎么算,也是亏了五十万两白银啊。
她十多年都没赚这么多。
此时双眼通红,嘴唇干裂,依然忍不住问呢,“真的追不回来了。”
李唐叹道:“钱都被取出去了,怎么追啊,哎,这年头到处都是马匪,强盗,必然是早就被人盯上了,没听吗,平原公主都丢了。”
不免又叹气,“这回,皇宫内院的不找咱们麻烦,就算好的了。”
阮阿蛮气呼呼的瞬间怒了,“这事与咱们有什么关系,当我阮阿蛮好欺负啊!大理寺办事懒惰,到了白天才开门,我还没找他们麻烦呢。”
说完,又叹了口气,不免神伤,“咳!”“咳!”的咳嗽起来。
“主子,养好身体,其他别想了。”
妙妙姑娘逝泪连忙将被子裹紧了,在旁小心伺候。
阮阿蛮这完全是急火攻心后,又被寒风吹到了,才会这般,若好好将养,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怕她心思太重放不下这笔钱。
李唐到不好意思了,也是没想到,这江南女子,居然如此爱钱,为了钱,居然能闹出一场大病来。
便又给了公孙羊一个眼神。
公孙羊又拿出一张五万两的存单,道:“阮大家,我们只能在拿出这么多了,再多是真拿出了。您呢,赶紧养好身体吧,这寒冬腊月的,风寒入体,可是大事,您还年轻,风头正好,赚钱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这,五万,哎,好吧。”
阮阿蛮脸颊一红,反而过意不去了,叹气呢,“闹来闹去,还让你们破费这么多,不好意思了啊。”
李唐哭笑不得的说道:“我们哪能带这么多钱啊,这笔钱是最初的门票收益,存在钱庄后,存单一直在杨老爷身上保管,所以这才没被抢去的。”
“啊?!”
阮阿蛮愣住了,“那我应该多拿一些啊。”
李唐哭叹道:“这不多拿了五万吗?只有这么多了。”
“哎,好吧。”
阮阿蛮看自己的钱比米香香、梅忒丽多了,倒是心顺了一些,拿着美人扇,依然仇伤呢。
李唐和公孙羊是实在看不过去了,所幸就直奔主题的问道:“阮大家,那,姚广的住址呢。”
阮阿蛮梨花浅笑,抿嘴羞臊:“我到忘记了。”
而后叹气摇头笑道:“奴家如今已经是秦淮河畔的花魁之首了,乔帮主,杨老爷完成了当初的承诺,我自当告知,不瞒二位说,我还想着与你们一起前往呢,帮你们在姚广面前说说好话,二位为了我的事,可是尽心尽力呢,我是全看在眼里的。只可惜,奴家现在病了,冬天又不好出行,只得告知你们地址,你们自己去了。”
“这就很好了。”
李唐递过去一张纸。
“笔来。”
阮阿蛮接过笔,娟秀的小字一一写上。
这一刻。
姚广的地址才算知晓。
李唐饶了千转百回,经历了两场大雪,抹了不知多少次黑皮,吃了不知多少次憋,总算是完成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