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门前围满了人,将出入口全部挡住了,“有人要跳楼了!”有人大喊着。
“跳楼”这两个字像锤子击中了林一铭的脑袋,他惊恐地向后退了一步,在一片惊呼声中,他看到一个黑影飘飘地向下坠着,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下坠,那黑影突然向他转过了脸,对他笑着,他发现那竟然是自己,三年前是不是在接近死亡时他也曾如此诡异地笑过,那个正在坠落的自己张开嘴像是想要说什么,是想说救命吗?他想替现在的这个自己求救,可嗓子却像被水泥浇筑了一般发不出声音,只得定定地看着那酷似自己的身影,“嗵”的一声坠了下来,和现在的他合二为一!
乔嫣也被从楼上坠下来的人吓到了,本能驱使她冲出去准备协助救治伤者,可右手突然被一只手拽住,回过头发现竟是林一铭拉住了她的手,他此时面色惨白,指尖冰冷,“别……走。”他无助地看着她。
几分钟前他还像一头愤怒的狮子与她对视,现在却像一只受伤寻求庇护的小鹿,乔嫣知道眼前的一幕又在刺激着他脆弱的心理,“别去看。”她捏了一下他汗湿的掌心,“回办公室等着,我马上回来。”职业习惯使她在危急关头选择受伤害更严重的一方,她松开他的手向大门外跑去。
坠楼的人落在了消防员铺好的气垫上,没有受到严重的创伤,已经被搀扶到急诊室去救治了,乔嫣又飞奔回病案室,可是林一铭却不在,她又跑回大门前,刚才围观的人都已经散了,她看到导诊台放着的一个皮包,那是林一铭的包,“这包怎么在这里?”她问工作人员。
“地上捡的,不知是谁的?”
“这包是林一铭主任的。”她解释着,是她疏忽了,林一铭当时并不是处于无助与害怕之中,他已接近绝望与崩溃的边缘,而她竟然扔下他离开了。
他会去哪里了呢?他的手机还在包里,乔嫣觉得自己也快崩溃了,突然她想到了一个猜测,“不会吧?”她吓得几乎站立不住,“刚刚那个人是从哪一层跳下来的。”她冲进保卫科问。
“顶楼。”保卫科工作人员话音未落她又跑了出来,强行挤进满载的电梯到了顶楼,自从那次和林一铭为那对聋哑夫妇找到病历后,她近半年的时间没有上来了,这里平时都是锁着的,钥匙由病案室和后勤科负责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