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羽沉默着，点点头。

“你知道她有什么缺点吗？”

“……”

“人都有缺点，冷青娥也不例外。”文静道，“你仔细想想，你喜欢的到底是冷青娥这个完整的人，还是只是喜欢你幻想出来的冷青娥？”

“……”宁羽吸了吸鼻子，哑声道，“妈，你是不是觉得，青娥永远都不会喜欢我？你在劝我放弃她，对吗？”

不忍心打击儿子的自尊心，所以将更多的问题抛在了女方身上。

她想让他知道，冷青娥是不完美的，是有缺点的，可是，他知道的呀，他当然知道人都是有缺点的，他也做好了接受她所有缺点的准备……

“是。”既然宁羽直言问了，文静也实话实说，“我觉得你和冷青娥一点也不合适。”

“可是……”想起自己近十年的感情，宁羽慢慢红了眼眶，更声，“可是，我是真的喜欢她……”

“我知道。”恨他不争气，也心疼他感情不顺，文静声音微微哑，无奈道，“但是宁羽，喜欢可以是一个人的事，爱情却不行——你如果能接受你的喜欢一辈子得不到回应，那我不会阻止你。”

喜欢是一个人的事，爱情却不然。

宁羽呆呆看着自己的脚尖，许久后，抬头看文静，轻声回应了母亲的话：“我知道了，妈，我会仔细考虑的。”

看着儿子这失魂落魄的模样，文静苦笑起身，摸了摸他的发顶，低声道：“小羽，好好想想吧，这个世界上呢，有趣的人很多，要学会去欣赏其他人。”

就像宁栀，舍弃了程让以后，不也依然活得潇洒自在。

……

宁栀送冷青娥到门口，冷家的司机在门口等着，看到家主出来，他熟练地拉开后座的门，等候冷青娥上车。

“宁栀。”冷青娥看着灯光明亮的庭院，苦笑道，“今天是我的错，让你和叔叔阿姨都不开心了。”

“不关你的事。”宁栀安慰她，“都是宁羽的错，大哥和爸妈肯定会教训他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嗯，谢谢你。”冷青娥道，“以前想着大家或许可以做朋友，一直没有把话说得太绝，其实还是我的问题。”

“……怎么说呢，宁羽这人虽然敏感冲动，可人不坏。”

冷青娥点点头。

真是因为知道他不是坏人，她才没有将事情做得太绝。

不过如今看来，是她优柔寡断才让他产生了误会。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很多时候，还是快刀斩乱麻比较好。

……

宁栀离开前警告过他晚上不许爬窗户，当然，这个警告被沈慕祁完全无视了。

少年吃过晚饭，睡了两个钟头便醒了过来。

他优哉游哉地去浴室洗漱，换了身衣服，算准宵禁时间，准备出去溜达。

然而宵禁钟声还没响起，走廊里响起脚步声，有人停在他房门口，轻手轻脚地输密码开门。

听出脚步声属于谁，沈慕祁果断脱了外套钻进被子，装睡。

打开房门，宁栀小心翼翼地溜进房间，确定床上的人还在睡，她爬上床，隔着被子抱住他，良久未动。

嗯？直觉女生的情绪比平时低落，沈慕祁展臂搂住她的腰，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