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个人是什么目的，有什么计划，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听他命令，保住程让的性命。

……

千家，花房内。

千思一身湖蓝色旗袍，俯身给开得正艳的牡丹花浇水。

水雾落在娇嫩的花瓣上，凝成水珠，顺着花瓣的纹路滚落。

女人心情不错，轻轻哼着小曲儿。

千饶停在玻璃门前，敲了敲门：“主人。”

“嗯？”

“云弥从程家地牢逃走了。”

“迟早的事。”千思轻笑道，“云弥可是老狐狸，程钧那种蠢货怎么可能困得住她？”

“那程钧那边……”

“沉渊会给他教训的，接下来的事就不该我们操心了。”

主人费尽心思挑拨程家和地下城的关系，就是为了让沉渊给程家一个教训？

这程家远在空月，和千家没有任何往来，主人为什么要突然开始折腾程家？哦，主人态度的变化，好像是从那个奇奇怪怪的男人登门拜访以后……

“那个程让，继续盯着他。”千思放下水壶，拿起剪刀，随手剪下两朵栀子花，凑到鼻尖嗅了嗅，“这花真香……”

她喃喃着，露出恍惚的神色：“栀……么？名字倒是和她很配，哼，宁家人取名的本事还算不错。”

千饶听着，不知道主人为什么又想到了宁家：“主人，东方诺和北堂妍重新订婚，经过东方遥那事以后，我们的人再要接近东方诺有点麻烦。”

“没事，东方家暂时不用管了。”把栀子花摆在装了清水的花瓶里养着，千思端详着娇嫩的白色花瓣，轻笑道，“因为自己的罪孽害死东方遥，东方诺余生都会生活在痛苦之中，这个惩罚对于他来说已经够了。”

“洛失把东方遥的尸体带走了。”

“我知道。”千思道，“随他吧。”

“你看，她是不是很像阿瑶。”

耳边忽然响起洛失说过的话，千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像阿瑶？东方家的血脉，有什么资格像阿瑶？”

听不懂主人话里的意思，但是能听出主人语气里的厌恶和憎恨，千饶抿唇，不敢接话。

千思很快从回忆中抽身：“你收拾一下，随我去一趟承星。”

“是。”千饶迟疑一瞬，道，“是和半个月前登门拜访的那位先生有关么？”

“和他无关。”千思冷声道，“清明节快到了，去承星祭拜一位故人。”

故人？家主从小生活在千家，成年之前从未离开过暮云基地，怎么会在承星有故人？

……

在旅馆里消磨了一个上午，宁栀拽着沈慕祁出门觅食，一抬头看到基地住宅区滚滚的浓烟。

“哎？”她惊讶地停下脚步，“那个方向，好像是程家。”

“就是程家。”有路过的看过热闹的人随口接话，“要不是发现得早，那么大一片宅子只怕会被烧得干干净净哟。”

“程家被烧了？”宁栀震惊。

“是啊，差点殃及到旁边的住宅，不过现在火已经灭了，没酿成大祸。”

宁栀：“……”这程家是怎么回事？突然开始走霉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