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聪坐到椅子上，一边捶着自己酸痛的腰，一边安抚女孩:“没事的，已经控制住了，不会有丧尸跑到我们这边来。”

“那就好。”苏筱葵给老人倒了一杯水，等他喝了，她才小声道，“阿祁他……真的不会回来了吗？”

若是沈慕祁还活着，老爷子出事，他不会不露面。

沈聪放下杯子，轻叹:“也不知道那孩子现在跑哪里去了。”

老人看了眼窗外西沉的月亮，轻拍女孩的手臂，低声道:“难为你等着我，回去休息吧。”

外面兵荒马乱，她本来也睡不着，等在外面是为了打探城门那边的消息，方便及时逃跑，遇到老人完全是巧合。

不过老人误会了她的举动，她也没有解释，只叮嘱老人早点休息后，便离开了沈家。

苏筱葵前脚刚走，沈慕祁和宁栀便从后门进来了。

少年轻巧地穿过种满花草的小院子，踏上走廊。

听到脚步声，老人以为是贼，抓起拐杖就气势汹汹走了出去，想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贼娃子敢翻他家后门。

看到少年，他挥着拐杖的动作一顿，有些难以置信:“阿祁？”

沈慕祁不紧不慢地应了，走到老人面前，皱眉:“年纪一大把了，这么晚不睡，熬夜呢？”

少年的语气和以往没什么区别，带着几分嫌弃，几分无奈。

看着毫发无伤的晚辈，老人眼眶一热，险些落下泪来。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会看到我这么感动吧？”沈慕祁的表情只剩下嫌弃，“六七十岁的人了，哭鼻子可没人会哄你——”

“你个臭小子！”没等他说完，恼羞成怒的老人抬起拐杖就往他屁股上招呼，边打边骂，“老子让你早点退出紫微军团，你不听，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出去为非作歹！这次吃教训了吧？让你不听老子的话！兔崽子！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宁栀站在檐下，看着被老人打得满屋子乱窜的少年，掩唇轻咳两声，把到嘴边的笑声掩盖下去。

……

好不容易安抚好老人的情绪，沈慕祁带着宁栀回到自己房间。

一进房间，少年整个人趴到床上，抱着枕头，委屈巴巴地控诉:“姐姐，老爷子揍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帮我？”

宁栀研究着桌子上的小摆件，闻言失笑:“怎么帮你？替你拦住老爷子的拐杖？还是陪你一起挨揍？沈爷爷那么生气，我拦着也没用呀。”

“可你根本没想过拦一下！”沈慕祁拆穿她，“你就站在旁边看我的笑话！”

宁栀敛了笑，一本正经地说道:“沈爷爷憋着火，揍你一顿才能消气，不然我怕他气坏了身子。”

把脸埋在枕头上，沈慕祁狗崽崽似的哼哼唧唧:“老头子下手好狠，我腰疼。”

宁栀调侃他:“别想骗我，我看见了，沈爷爷明明打的屁股。屁股肉多，可以多挨两下。就是……”

看她克制不住上扬的嘴角，知道她在打什么坏主意，沈慕祁瓮声瓮气地问道:“就是什么？”

宁栀忍不住笑出声:“你在家里被长辈追着打屁股，咳咳，这画面太美，我有点遗憾没有录下来，哎，以后说出去肯定没人会信～”

沈慕祁:“……”哎，终究还是错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