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带着宁栀去医院，沈慕祁独自一人去了实验室。

实验室里空空荡荡，连平时在前台值班的工作人员都被安排放了假。

沈慕祁穿过大厅，径自到了病毒实验室。

实验室的各种机器设备已经停止运转，一眼看过去，各种大小不一的试管容器和颜色各异的试剂，看得人眼花缭乱。

沈慕祁没有动实验台上的任何东西。

他来这里，只是为了确认一件事。

眼下，只需要等着就好。

……

宁珏的手术结束，被转移到了重症病房。因为情况不稳定，医生并不建议家属入内探视。

宁栀站在玻璃窗外，安静地看着病床上戴着呼吸罩的兄长，直到眼睛酸涩，她才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周放接了个电话，回来看到宁栀的表情，他在心里叹了一声，走到宁栀身边，安慰道:“手术成功就算捡回了一条命，之后好好养着就行，别太担心。”

“嗯。”宁栀单手按在玻璃上，目光从跳动着的心跳监测仪上收回，转向周放，轻声问，“你说，他们怎么敢的？”

“什么？”周放愣了愣，无奈道，“为什么不敢？放手一搏，成功了就能将权力和财富全部握在手中——这诱惑还不够大吗？”

“的确挺有诱惑力的。”宁栀轻笑，“不过可惜了，他们注定不可能成功。”

在周放眼里，老大这位妹妹是被家里人保护周全的小公主，年幼时跟着老大学了不少本事，但显然她对打打杀杀不感兴趣。

后来被程让抛弃，一改刁蛮的性子开始和程家争锋相对，还从长明市带回了四国宝藏的钥匙。

从那以后，老大似乎就不怎么干涉这个妹妹的行动，虽然还是会在她出门以后，不放心地给她安排好所有的后路。

回忆着自己对宁栀印象的改变过程，周放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姑娘和他们老大越来越像了。

气氛有些压抑。

周放换了个话题：“哦对了，你的那个朋友……夏轩？就是你拜托老大安排进实验室的那个小男生，离开实验室的时候也遇到了袭击，刚刚我接到消息，手术结束，人没什么大碍，好好养着就行。”

“除了夏轩，实验室还有人遇到袭击了吗？”

“嗯，和宁辉教授交好的，还有病毒实验室的几个主心骨——还好有你提醒，现场有我们的人在，暂时没闹出太大的麻烦。”

“那就好，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那些人动手了，就不会轻易收手。”

“我知道。”

周放看了眼手表，问宁栀：“你吃晚饭了吗？”

宁栀摇头：“没什么胃口。”

“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垫垫，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人总要吃东西的。”

“嗯，多谢。”

……

周放离开，宁栀继续看着病房里的心率监测仪，看着上面有规律地跳动的曲线，紧绷的心弦慢慢放松下来。

周放说，对方的队伍里混迹着吸血鬼，宁珏受伤，完全是因为他们没能防备住神出鬼没的异生物。

吸血鬼。宁栀喃喃：“你们很擅长激怒我。”

她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对方都欺负到家门口了，可不得给他们一点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