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能在这个地方设下法阵的只有一个人——司家最后一任家主司鄞,她的亲生父亲。
没听懂她的话,沈慕祁歪头看她,疑惑地眨眨眼:“姐姐?”
在他出声的同时,宁栀松开他的手。
没给他阻止的机会,女生踏出两步,从台阶上一跃而下,径自落到了阵法之中。
“宁栀!”沈慕祁脸色大变,几乎是想也没想就要过去拉她出来。
“你别动!”宁栀抬手阻止他的行动,“沈慕祁,你看。”
看?看什么?
沈慕祁一愣。
血色的光依然在流转,映照在柱子上、台阶上、墙壁上,阵法没有消失,可宁栀完好无损地站在其中,未有分毫闪失。
沈慕祁:“?”
“你看……”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宁栀抬头看咒文繁复的阵,血色的光落在她的身上,映红了她的眼睛,“他并没有想过伤害我……”
他在这里设下阵法,并不是为了陷害司家人,而是退无可退,以自己的生命为祭,想要守护某样东西。
这个阵,直到现在依然存在于司家的内院,说明当年联盟的人并没有破阵进院,他想要守护的东西就在内院的某一处。
宁栀看向沈慕祁:“你在这里等我。”
“我不!”
经历了刚才瞬间的惊心动魄,沈慕祁哪敢放她一个人进去?
可这个阵法覆盖了整个内院,他没办法和宁栀一样随意进出。
少年气恼地踹了脚破破烂烂的大门。
宁栀走到他面前,轻轻摸摸他的脑袋:“你在这里,我会更放心,做事也能无后顾之忧。”
沈慕祁气呼呼:“这阵法对你没效,是不是因为你是司家人?”
司鄞设杀阵,一定把司家人排除在外了。
宁栀点点头:“应该是的。”
“那我也是司家人!”沈慕祁蛮不讲理,“我不是你的人吗?它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它是不是故意针对我?!”
宁栀:“……”抱歉,我亲爹当时设阵的时候可能忘了把女婿算进去。
……
好不容易安抚好沈慕祁,宁栀一个人进了内院。
她平安无事地穿行在法阵之中,借着手电筒的光检查过每个房间。
因为联盟的人没有进到内院,所以房间里很多陈设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宁栀几乎一眼认出了自己的婴儿房。
宽敞的婴儿床上摆放着各种毛绒公仔,旁边的桌子上则放着一家三口的照片。
宁栀擦干净相框上的灰尘,看着照片里年轻的男女,一时间感慨万千。
这是她曾经的家,照片上的人是她的亲生父母……司瑶,啊,她在照片上的样子,和她梦里所见没有什么差别呢。司鄞,她的父亲,性格应该很清冷吧,拍照的时候都不愿意笑一笑的吗?
拿着照片翻来覆去看了许久,宁栀把相框放回到原位。
她除了婴儿房,沿着走廊直行,穿过小花园,到了藏书阁和训练场所在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