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栀从通道出来，正好撞上南方举枪对准沈慕祁的一幕，有些愣。

“你们怎么回事？丧尸在这里哎。”她指了指仰面躺在地上的丧尸，疑惑，“你们在内讧？”

敌人就在眼前，这两人却在这里自己人打自己人？

看到宁栀，南方收起枪，淡淡道:“他身上骨头断得差不多了，你们走吧。”

宁栀以为自己听错了:“我们走？你呢？”

南方一字一句:“我留下来。”

宁栀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

她看向沈慕祁，等他做决定——毕竟丧尸是他的猎物。

沈慕祁看着南方，许久后，冷着脸问道:“你确定要这么做？”

南方颔首，苦笑:“你们走吧，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沈慕祁收起匕首，冷笑:“那你好自为之。”

他牵起宁栀的手，低声道:“我们走。”

宁栀点点头，跨过丧尸的身体，想起一事，她拍了拍脑门，道:“忘了告诉你，其实我早就猜到你会安排丧尸去基地啦，所以我们没有坐以待毙，也提前做好了防范哦。怎么说也领教过你操控异生物的能力，人类没别的优点，吃一堑长一智还是懂的。”

说完，也不管丧尸是什么表情，直接转头走开。

……

为了防止他逃跑，沈慕祁在每一次攻击时精准地击碎他一根骨头，即使病毒有着强力的修复能力，此刻的他依旧只能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等宁栀和沈慕祁的脚步声远去，他睁开眼睛，目光落在南方身上，哑声道:“你为什么不让他杀了我？”

南方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垂眸看他:“知道我来云北市是做什么的吗？”

他哑然失笑:“找我报仇？”

“对啊，找你报仇。”女人微微一笑，举枪抵在他额头，眼底的恨再也无法遮掩，狠声道，“我怎么会让阿祁杀死你？不亲手杀了你，我怎么能甘心？”

迎上女人充满恨意的眸子，丧尸露出恍然的表情，喃喃道:“原来……是因为这个。”

是因为她要亲手报仇，所以阻止沈慕祁杀死他。

仅仅只是因为她要报仇。

“……呵呵，能死在你手里，也挺不错的。”

这句话在嘴角徘徊了几遍，终究没能说出来。

女人没有在意他欲言又止的小动作，握枪的手毫不犹豫扣下扳机。

……

清晰地听到祭台上传来的枪声，宁栀回头看了一眼，叹了一声。

“南方不会回暮云基地了对吗？”

“嗯，是的吧。”

“你最后都没和她道别吗？”

“不需要。”

少年回完这句话，宁栀确认自己从他脸上看到感慨之色:“那只丧尸这次没有攻击暮云基地。”

其他三个基地都受到了异生物的袭击，只有暮云基地安安静静，连只丧尸的影子都没看到。

“……你想说，那只丧尸对暮云基地有留恋？”

“也可能是不忍心毁掉某个人的心血。”

宁栀说着，垫脚往远处看了看，抽出腰上的唐刀，比划了两下。

刀刃在月光下流动出雪亮的光辉。

“说实话，那只丧尸对南方还算有情有义，对我们就不那么友好了。”

桃林里，闻到了新鲜血肉香味的丧尸们好似见了肉的饿狼，面目狰狞地朝两人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