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中摆放了两排位置,上首坐着的常守农和温时彦,下面坐的就是温家请来的客人。
分成两边,每一边摆了两排位置,这样算下来,总共就有二十多人来参加宴会。
前来赴宴的学子有十人,帮着处理瘟病的考生,都被安排在了右边第一排,而另外那些没有出来的考生也是温家的好友之子,也被安排在对面的第一排,后头的人有男有女,都是来凑个热闹的,好奇地看这些人玩游戏。
常守农刚说完酒字,就看到坐在左边第一排第一位的温俊倧率先站了起来:“我就先来第一个吧,来个抛砖引玉,先献丑了。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
他身旁就坐着庞乐成,听完之后立马说道:“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
两人上下相称,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酒是很好说的令,那群考生也都是读过书的,也都说得很工整,然后就到了对面这边,温静安就坐在左边的第一排。轮到了她,温静安站了起来:“虽然我是女子,不过我也读过几年书,也想跟大家一块来凑个热闹。”
常守农点头:“女子读书更加难能可贵,温小姐请!”
温静安笑笑:“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后来跟着是陈博厚,略一沉吟,就道:“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雨夜十年灯。”
又有两个考生一一说了,就到了萧钰。
萧钰说道:“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接着下一个考生就要接下来,温静安却站了起来:“萧夫人也同在这里,不出来玩一玩吗?”
谢玉萝正在喝一口果子酒,这酒香甜的很,谢玉萝已经连着喝了两杯了,听到温静安的话,她有些迷惘:“……”她也要来行飞花令?
也许是果子酒后行特别足,谢玉萝如今有些醉醺醺的,一时没接上。
对面的庞乐成见谢玉萝不接话,大笑道:“温小姐,您以为人人都像您一样饱读诗书吗?您是金枝玉叶,这飞花令于你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可于别人来说,这可比生孩子还要难啊!”
“对,生孩子肚子里头就有,可这行飞花令,肚子里头没货啊!”对面的人都在嘲笑谢玉萝,连带着嘲笑起了萧钰:“所以我说,这好马配好鞍,不是好马,也就配个差鞍,好看是好看,只会地里头刨食啊!”
“像咱们这样的读书人,还是要找个像温小姐这样知书达理的姑娘才好,偶尔风花雪月,也有个人陪着一块附和不是?像这样的,你跟她说鸡,她跟你对鸭,噗嗤……想想就觉得好搞笑啊!”庞乐成笑的前仰后合。
常守农的神色很不好看了。
温静安心中窃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反倒去数落起了庞乐成:“庞公子,这话您心里知道就可以了,何苦要说出来伤了人心。萧夫人虽然出自乡野,虽未读过书,可是她肯定也知道我们不懂的事情。你别取笑她。”
庞乐成:“温小姐,你呀,最最心善了!”
谢玉萝眨眨眼睛:“……”什么情况,她刚才不过是喝多了果子酒,刚开始有点晕,为何众人都用这种又鄙夷又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己?
温静安愧疚地跟谢玉萝说:“萧夫人,真是对不住,您不会行飞花令,是我唐突了。袁公子,接下来就是您了……”
萧钰拉着谢玉萝的手,凑到她耳边轻轻地说道:“不要理她。”
谢玉萝眨眨眼睛:“我又不怕她,为什么不理她?”
萧钰知道自己这个小妻子肚子里头有一些墨水,不过他也不知道,这飞花令阿萝接不接的上来。
这要有非常深厚的诗词造诣,肚子里头有十几首诗,那都远远不够。
袁子坤站起来,大声说道:“酒债寻常行处有,人生七十古来稀。”
谢玉萝眨眨眼睛,等袁子坤说完,挣脱了萧钰的手,施施然地站了起来,指着手中的果子酒说道:“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她扬扬手中的小酒盏,跟温静安遥遥地碰了下,然后仰头,将杯中的果子酒一饮而尽,然后又施施然地坐下,美艳的脸颊红扑扑的,像是涂抹了胭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