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天上日头烈烈,随时随地可以将人烘的只剩下一副躯壳。
“青天大老爷,您要为草民可怜的妻儿老小做主啊!”一个哭的歇斯底里的男子跌跌撞撞地冲进人群,手里头举着一张白纸,上头鲜红的字迹在阳光下越发的鲜艳夺目。
众人触目惊心地发现,这人手里头的状纸竟然是用鲜血写的!
天啊,竟然用血来写状子,这得是天大的冤屈啊!
“大人,求求您为草民做主啊!”这人满脸也不知道是泪还是汗水,哭得直接跪倒在了府衙的大门口,扑地嚎啕大哭:“娘啊,我的儿啊,是我没用,是我对不起你们啊!”
三部大臣已经在大堂里头正襟危坐,外头骄阳似火,里头由于氛围的关系,倒让人觉得有些森然。
直到外头那一声凄厉的声音传了过来,常守农挥挥手:“把人带进来吧!”
那个浑身跟从水里头捞出来的人眼眶子通红,双腿已经疲软地连路都走不了,只能由两个衙役将人架着胳膊拖了进来。
满脸的悲切。
刘茂竹进了大堂之后,刚才的悲痛减少了一些,呼天抢地的大喊:“大人,您要为草民做主啊!”
三部大臣是来监管命案的,日常的讯问工作还是要由常守农自行负责。
冷友新看向大堂中间的常守农:“常大人,本来今日是要审理命案的,可这会有人来告状,正好,你就审理了吧。”
余祖之也道:“这人哭的这般悲痛,想来是天大的冤屈。你也别哭,有什么冤屈,尽管说来。”
“你是什么人?”韩瑛偏头看看常守农的脸色。
常守农脸色很不好看,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唯独没有一丝一毫的恼怒,看来,两个人应该是认识的!
“草民是晋昌府人世,姓刘,名茂竹,乃是八年前常大人隐瞒不报的第二桩命案的幸存者,草民一家老小三口人都死了,唯独留下草民一人,出门办事才勉强留下了一条命。”刘茂竹说道。
常守农自然认识刘茂竹,这人也的确是当年第二桩命案的那家唯一活下来的男人。
“你既然还活着,又怎么能忍受自己一家老小枉死八年?”韩瑛冷笑道,“妻儿母亲惨死,你却不闻不问八年,心也真够大的!莫不是你自己的亲娘亲孩子?”
“大人,草民冤枉,草民冤枉啊!”刘茂竹被奚落,泪水鼻涕又都流了出来:“不是草民对妻儿的死不闻不问,实在是,实在是……”他欲言又止,哭得几乎背过气去。
“实在是什么?”韩瑛身子往前倾了倾,“到了这顺天府衙你也不用怕,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有什么冤屈,我们这么多人,除了常大人,还有冷大人,余大人,还有我,总有一个人会替你撑腰的!”
声音掷地有声,颇有种你尽管说,你说了我一定帮你的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