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陆北城他爸爸被他后妈捅伤了,七刀!现在昏迷不醒了。”
上官御茗瞠着双目,愣看着温宝儿,“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半夜发生的事。陆北城当晚回去了一趟,看到地上有一滩血,他这两天的状态不好,脸色也不太好。他说他看到那滩血就想起了他妈妈躺在血泊里的一幕幕了。而且他睡觉的时候会打颤,眉头会皱,像是做了一个醒不来的噩梦一样。”
上官医生放下筷子,愁起眉头,看了眼窗外,说:“他这是心理障碍,伴着精神障碍,需要专业的心理医生除掉他心底的恐惧。”
“他肯定是不会去看心理医生的,你就没有办法吗?”
上官御茗深深地打量着温宝儿,思忖着,默着。
是啊,稳居顶峰的人,怎么会抛开一切,去看心理医生呢?
谁愿意将自己心底不堪的一面展露在他人面前呢?
以前,红色的笔,红色的涂料,红色的车,一点小伤口,等等一切都跟红色有关的...
阿城都努力自我的克服过来了,也都有效地控制了自己的心理阴影。
虽然都尽自己所能的克服了,最讨厌的颜色还是红色!
“上官医生,你能说服他去看心理医生吗?你这医院里有心理医生吧?”
“有的,但我说服不了。”
“为什么?”
上官御茗又默了默,继续打量着温宝儿,迟疑地说:“兴许,你比心理医生更能够彻底抹除掉阿城心里的障碍的可能。”
“我...?”
“对。”
温宝儿微嘟囔着嘴,眉头依然愁愁的,潋眸转动着,脑袋里在想到底要怎么帮助陆北城。
“他能克服自己,让自己接受了红的颜色,说明他晕血没有到严重的程度,是可以再继续克服的。”
温宝儿一听,突然想起来,“对呀!我之前送他一朵红玫瑰,他收了呢!然后,我这回出院后,买了一大束红玫瑰,他也收了。今天中午,我又买了一朵红玫瑰给他。”
上官御茗轻笑起来,“你还送花给他?”
“对呀!他在医院里照顾我,还要忙工作,辛苦嘛,感谢他嘛!”
上官御茗微扬眉,轻点头,“一大束红玫瑰,他都能接受,还有什么是你不能解决的?”
温宝儿掖掖嘴角,“怪不得他送给我的花都是粉的。”
上官御茗笑了笑。
“不然我带他去车祸现场?”
“...是个好主意,但可能会让他当场引发并发症,不要小看了晕血症。”
“试试吧。”
“试之前跟他好好沟通一下。”
“嗯。”温宝儿站了起来,“那就不打扰你了,我带他走了。”
“不跟我唠嗑儿了?”
“改天唠,拜拜!”
上官御茗看着温宝儿急急忙忙跑掉的身影,不禁摇头轻笑。
走到外面的温宝儿没看见陆北城,就东西看了看,小跑向走廊的另一尽头。
听到脚步声的陆北城转过身来,刚好抱住了撞进怀里的温宝儿。
垂眸,嘴角微微上扬起。
温宝儿抬头,“陆北城,你为什么能够接受一大束红玫瑰,却不能接受一滩血?”
“因为是你送的。”
温宝儿缓缓睁开陆北城的怀抱,微抿嘴,迟疑地问:“我对你来说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