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柠翻个白眼，真心觉得这些个男人都是一个样子，心眼像针尖那样小。

“你听到没？”江彦似乎意犹未尽，沈柠也犯不着再和他置气，便赶紧道：“我听到了，听到了，我一定谨遵您的教诲。哎呀，程皓怎么还不来，不知道程皓的奶奶会不会过来，人家都那么大年纪了。”

“放心吧，会来的。”江彦的声音缓和下来，沈柠扭头看着他，柔声道：“你不生气了？”

“生！”

“哎。”沈柠轻叹一声，又看向床上的思行，就见眼皮动了动，沈柠赶紧默默她，“思行，思行。”

“妈妈，妈妈。”思行迷迷糊糊的叫着，沈柠答应着，又喊她，可是她只是叫妈妈，就是不睁眼。

“她可能还是在睡着，说梦话。”

沈柠轻轻摸着思行的头发，又听她道：“外公，外公。”

“思行。”沈柠心里一惊，忍不住哭泣道：“沈叔叔，我知道你想我，想见见孩子，可是她还小，您别吓到她，我现在一切都挺好的，我和傅求实分开了，对不起沈叔叔……”

沈柠絮絮叨叨，江彦伸手要扶她，抬头就看到门口的傅求实，他一脸寒霜，还正输着液。

门外传来脚步声，“来了，来了。”是程皓的声音，江彦柔声道：“程皓来了，柠柠别哭了。”

沈柠擦干眼泪，和江彦走到门口迎接，只见程皓和墨家二少爷架着奶奶过来了。

“奶奶，”沈柠上前，老太太慈祥和蔼的笑笑，道：“柠柠，咱们又见面了。”

“奶奶，不好意思，这么冷的天，还麻烦您出来。”

“没事，要不然我还没理由出来转转呢。我来看看，你不要着急。”老太太拍拍沈柠的手，状似无意的看一眼傅求实，又看看旁边的江彦，笑道：“江总，咱又见面了，程皓闯祸的事，我还没谢谢你呢。”

“您见外了，程皓是柠柠的朋友，长风又是我的朋友，这两个孩子的事，我能不管吗？！”江彦伸手扶住她，又看看程皓和墨家老二，两个人同时低下头。

老太太在江彦和沈柠的搀扶下来，来到病床前，打眼就叹道：“这孩子真好看，和妈妈一样好看。”

老太太伸出布满纹路的手，摸摸思行的额头，点头道：“嗯，不发烧。”

沈柠小心的观察着老太太的神色，就见她低头在手心上哈口气，然后按住思行的眉心，哼唱道：“混元江边玩，金刚列两旁。千里魂灵至，急急入窍上。混元江边玩，金刚列两旁。千里魂灵至，急急入窍上……”

老太太哼唱了四五遍，又按按思行的眉心道：“好了，明天就有精神了。你们年轻，没经过事，小孩子有个磕磕绊绊很正常的，五岁之后就好了，想看也看不到了。”

“好了，奶奶。”程皓搀住老太太，笑道：“您再说下去就封建迷信了。”

“什么封建迷信，人要心怀敬畏，知道吗？”

“知道了奶奶，我送您回去吧。”

“好，我先回去了，你们不用担心，小孩子没事的。”老太太向沈柠和江彦招手，沈柠扶住她的手，和程皓一起向外走，江彦也跟上去，病房里只剩下傅求实和思行。

傅求实上前，摸摸女儿的脸，又坐在病床前。

沈柠走进来，看着傅求实的背影，道：“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