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泪水滑落，她心里一遍遍默念，念丰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身子被猛地一推，沈柠艰难的摇摇头，终于可以动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傅求实那张脸，泪水滑落，沈柠侧过身子，拉起被子遮住脸……

一张被子隔开两个人，像是两个世界般，再无交集。

沈柠遮在被子下面，眼前黑漆漆的一片虚无，似乎只有傅求实的喘息声，“柠柠，柠柠”

巨大的力道拉扯被子，沈柠死死抓住，隔着被子轻声更咽。

“柠柠，柠柠。”傅求实的手探入被子里，抚上沈柠。

沈柠一把按住那只手，低声道：“傅求实，请你自重。”

“自重？你知道“自重”两个字怎么写吗？！”

傅求实的手又动，沈柠猛地掀开被子，缩到墙边，“你要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傅求实轻哼一声，道：“和江彦在一起，胆气也壮了，都敢报警了。”

沈柠贴着墙，轻轻挪到床的另一侧，道：“你要是在这，我就先回去了。”

“现在是半夜，你去哪？”

沈柠下床，穿鞋，淡淡的道：“回家。”

“家？”

手腕被大力攥住，沈柠抬起头，傅求实眼里闪着怒火，“家？你称那里是家？！”

沈柠看着傅求实的脸，他下巴上的胡须清晰可见。

她又垂下眼眸，看着傅求实的大手，眼泪又滴下来，她更咽一声，道：“傅求实，以前的事情都怪我，要是我不去参加画展，不找念丰哥喝酒，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也许今天，我们就不会这样剑拔弩张。可是，沈叔叔没了，念丰哥也死了，这些都是你答应过我的，你都没有做到，我欠你的，你也欠我的，我们两清好不好？”

“我答应过你什么？我欠你什么？是你出轨，不是我！”傅求实怒吼。

沈柠看着他愤怒的脸，道：“离婚协议上写的明明白白，我净身出户，沈叔叔的治疗照旧，并且你放了念丰哥。可是，我一签字，你就停了沈叔叔的治疗，念丰哥也没了，你说你欠我什么？！”

“沈清源的治疗并不是我停的，我并不知道。”

沈柠冷笑，“哼，现在又不承认了，好，即使不是你，那念丰哥呢？你敢说和你没有关系!”

傅求实低头不讲话，沈柠拉开他的手，“思行要是醒了，请你通知我，谢谢。”

沈柠转身，脚步还没抬起来，人就被傅求实拦腰抱住，“傅求实，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沈柠挣扎着，厮打着，傅求实就是不放手，忽然软糯的声音传来，“妈妈，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