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是一天的结束,也是一种人生活的开始。
与正常的街道比起来,京城里花巷子里则是灯红酒绿,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而其中最热闹的就是楼中楼了,明明是一间妓院却取了如此文雅的名字,而作为楼中楼花魁的清婉,房间里则更是热闹。一堆人围桌而坐,一边听清婉弹琴一边高谈最近京城里的趣事。
“唉,你听说过没?韩老相爷的那个孙女原来跟杨府的的杨华早就有了私情,啧啧,前段时间还听说她大出风彩呢,当时还觉得那女子是个奇女子,那一身的才人让人佩服。可没想到竟然是个如此不要脸的货色。”男人的话语里有着说不出的嫌弃,男人便是如此,一方面在外面偷着,另一方面却又对偷着的女人无限鄙视。
另一个人附和着,“可不是嘛,这韩老相爷在朝中位高权重,一生也没什么污点,这下她的孙女做了这种无耻的事情,真真让他脸上无光。还不如像以前一样是个傻子呢,至少不会偷男人啊。”
“估计就是时间傻的太长了,一不傻就耐不住寂寞了。听说那一夜还是在别的人家里借宿呢,居然都忍不住的同住一个屋子。啧啧,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啊?”桌上另一个道。
“我听说,那个韩小姐长的并不怎么样啊?”
“我也听说了,听说长的跟她那个曾经补喻为夜玺国第一美女的娘是一点也不像,不是长的不怎么样,而是其实有点丑。”
“哈哈,这话你们倒是说对了,她是真丑。书院比试的时候,我看了。还有幸抢到了个好位置,当真是不好看啊。但当时因为她的才情和表现,让人倒不觉得有什么,只不过还真没想到,她那样的外表下竟然有着这样放荡的心。”
“对了,我还听说,今天杨府的人去韩府谈婚事呢。居然被韩老相爷轰了出来,要说这韩老相爷有什么可嫌弃的呢,该做的也做了,该发生的也发生了,轰出来以后他孙女还能嫁给谁呢,就冲着不洁这一点,他就是再位高权重也难再找到愿意娶他孙女的人啊。”说话的人边笑边摇头,“这韩老相爷也真是老了老了老糊涂了。”
“呵呵。”随着一声冷笑,清婉停下了拨弦的动作。
这一声冷笑笑的极为时候,当时正无人说话,自然房间里也没人听到。屋里的几人也都是喜欢清婉的,见她要搭话了心里自然开心。要知道这清婉虽是妓子,但是太受欢迎,平里里也有些心兴,一个月里接客只有三四天,平时里只能听听琴声,若想共度一夜,就是花钱也要排队。
“清婉姑娘你为何笑?”其中一人带着讨好的笑问着。
清婉起身走到桌前为她而空着的位置做下,握住酒杯抬手冲着众人举起,声音轻柔,婉然一笑,“各位爷,今日来捧清婉的场,清婉很是感激,先敬大家一杯,清婉就先干为敬了。”
说完举杯喝尽,清婉这样的举动让在场的人都很是舒服,个个也举杯喝了一杯。
酒杯放下,清婉笑着看对方才问她问题的人:“大爷方才问清婉笑什么,是因为清婉这里有个笑话,当时听着几位爷说话便想到了。不知道几位爷想不想听呢?若是想听,清婉就讲给几位爷听。”说最后一句时,看了一圈桌上的门,以示寻问。
几个人早已经被清婉柔媚眼神迷的失了心魂,哪里会拒绝,就是清婉讲的不好笑,他们也不可能不笑。
“清婉姑娘快说,我们大家还真想听听,到底是什么笑话让清婉姑娘这般忍不住的就笑出了声。”
清婉一只玉手搭着酒杯的杯沿,慢慢的来回走着,一不小心碰到了里面的酒,当下她举起手指放入嘴边,用舌头轻舔了一下。
顿时桌上一片抽气声而起,众人又很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这个女人真是折磨死人。
清婉轻笑着看着大家,“这几日清婉出门也总是听到方才几位爷讨论的事情。要说若是清婉不知道一些事情,这韩府小姐确实是个不知羞耻的女子。但偏偏清婉知道个秘密,这个秘密最起码让清婉肯定,不管那韩小姐跟杨华之间是怎么样的,但至少那韩小姐跟他之间是不可以行了那周公之礼的。”
听清婉这么肯定的话,大家对视一眼,来了精神。
要知道这种喜欢呆在妓院里的男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爱管闲事,爱说人长短,爱八卦,所以说有时候男人八卦起来比女人还要可怕。
一人道,“清婉姑娘知道的到底是什么秘密?竟然如此肯定那韩小姐跟杨华没有行了那礼?他们二人同处一室,听说那一室里也只有一个床,就算韩小姐再不好看,除非那杨华不是个男人,否则怎么可能没发生什么呢。”
清婉听了,媚眼一弯,笑着看向说话的人,“大爷,可真被你说中了。”说着眼中半是笑意半是暧昧的,特意压低着声音,“那杨华啊,还真不是个男人。”
众人本来也只是捧个清婉的场,让她多说几句话,却也没想到清婉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顿时来了精神。
“什么叫不是个男人?”
清婉面色一笑,“这位爷,你是装笨呢,不是男人就不是男人呗,还能有什么意思?不就是……”她特意拖长了些声音,随后噗呲一笑,“不就是不行嘛。”
“啊?!”那人显然有些不相信,“不能吧,那杨华不是天性风流,只要一有空就来这花巷吗?怎么就不行了,听说他十多岁就跟府里的奴婢缠上了呢。”
清婉见他不信自己的话,也不怒,“爷,你想想,那杨华出入花巷一般是进出哪里?”
“可不就是楼中楼。”
“那又是点的哪位姑娘?”清婉继续道。
大家想想,可不就是面前的这位吗?要说那杨华也不知道是专情还是对清婉情有独钟,每次都只点清婉,虽说清婉接入夜的人少,这杨华一月却能排个两次。
清婉见众人开始相信她的话,又道,“他啊,是不是真的十多岁跟他府里的奴婢缠上,但是自从清婉陪他过第一夜的时候,便知道他不是个男人了,别说开始了,是压根就不会开始。”
这话一说,大家才了然,居然是个不举的?!
“那关于风流成性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一人震惊的问。
另一人答着,“这些话定然也是杨华府里传出来的,毕竟他的这些事肯定也是他府里人才知道。我看啊,是他故意让人传出来的,这叫欲盖弥章嘛。”
又有一个人有些不确定的看着清婉,“清婉姑娘,你说的是真的?”
清婉被质疑脸色阴了些,“清婉见几位爷总是来捧清婉的场子,把几位当做朋友,没想到几位并不相信清婉的话。清婉说这样的谎话对清婉有什么好处呢,若真是谎话,那杨华还不撕了我。也罢,几位爷想必并没有将清婉当作朋友。”
“别别别,清婉姑娘言重了,我们几位怎么可能不把清婉姑娘当朋友呢。大家只是一时间有些惊讶而已并非不信清婉姑娘。”一人忙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