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猪嘛。沐影刚说完便有预判性的往后跳了一步,成功的躲过了韩墨卿准备捶打他的手,方才不注意让你打了下,哪有让你打第二次的道理。
韩墨卿看着沐影得意模样,心里只觉,真好,虽然很多事情变了,但是总是有那么一些人不会变的:时候不早了,夕儿在府里还生着病,你与夜先生快回去吧。
沐影不在意道,小孩子烧,小时候常有的事情无碍。不过这时候确实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那我便先走了,后天再来送你。
韩墨卿点头:回去吧。
沐影抬手,拍了拍韩墨卿的头,不过是江南而已,你们不能入京不代表我们不能出京。自会有时间再见的。
韩墨卿点头,我明白。
沐影离开后,一直在外面守着的夜沧辰便走进了屋子,看到红了眼的韩墨卿快步走了过来:总还是有机会再见面的。
韩墨卿依着夜沧辰,她明白,但她也知道就算再见面也不是那般的简单的事情了。
辰,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了。
你今日虽躺在床上却未合眼睡过,是该好好的睡一觉了。夜沧辰扶着韩墨卿睡了下去,为她盖上被子,然后轻轻的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睡吧,其它的事情不要再想了。
韩墨卿听话的点头,然后轻轻的闭上眼睛。
天刚朦朦亮,露水还未褪尽,繁华的京城也还未苏醒,新的一天还未真正开始。
大开的城门已经有几辆马车驾出,城外的十里凉亭处,有心人也早已经在此等候。
马车在凉亭前停下,夜沧辰扶着韩墨卿走向了马车。
早在凉中等着的沐影夫妇,卓越夫妇走了过来。而沐影手里还抱着一脸没睡醒的沐夕。
这般早怎么就将他抱来了,病可有好了?夜沧辰心疼的摸了摸半梦半醒的沐夕。
夜云岚道,昨天已经退烧了,总要在你离开前让他叫你一声舅妈。夕儿,这是你的舅妈,你快叫舅妈。
沐夕奶声奶气的出声,夕儿见过舅妈。
韩墨卿开心的应了一声,摸摸他的手没有感觉到凉意,心里也安心了些。
夜云岚对韩墨卿道,皇嫂知我今日要来送你,昨夜特将我召入宫中,让我给你们带句话。
夜沧辰听到夜太后的消息,心里总是有些苦涩,什么话?皇嫂说,你们若是在那里少了什么,缺了什么,便就给她写信,她到时候让人给你们送去。夜云岚说着也有几分心酸,皇嫂让你们常给她写信,她说说着夜云岚的声音里有了几分哽咽,皇嫂说,
今生怕是无法再相见了,便各自珍重吧。
韩墨卿有些担心的看向夜沧辰,夜沧辰面色微沉:还请皇姐转告皇嫂,我们定会珍重的,让她也要珍重才是。
夜云岚点头,好的,我会告诉皇嫂的。
一边的蒋蕴柔上前握住韩墨卿的手,墨卿,有也给我们寄信。若是觉得要寄的信多,也可直接在给夜先生的信上给我捎上几句话便行了。
听到蒋蕴柔的话,韩墨卿笑道,一封信罢了,怎么就觉得麻烦了,还在给夜先生的信里给你捎话,你这话说的怎么听着这般委屈。
蒋蕴柔也笑道,即是这般,那你便记好了,要给我来信。不说一个月一封了,三四个月总要有一封的。
会的。韩墨卿看着蒋蕴柔不放心的问道:雨凝怎么没有来?
蒋蕴柔闻言微叹了口气,昨日她来我府里说,今日不来送你了,她怕她受不了这个场面。
韩墨卿听后点了点头,你多看照看照她。
会的。
夜沧辰抬头看了眼东方新出太阳,时辰不早了,我们要该起程了。
此话一出,众人眼里的不舍又多了几分,韩墨卿红着眼圈看着四人,你们都保重。
你们也是。
韩墨卿上了马车,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的几人,不舍的挥手:再见。
车外的几人也向韩墨卿的挥着手,马车行走,身后的人越来越远,韩墨卿的眼睛也越来越湿润。
别了,这片她自小住着的土地。
王妃,你还未出月子,流泪对眼睛不好。雪阡递过来手帕,关心道:你躺的可舒服,若是不舒服我再为你铺一层被子?韩墨卿摇头,铺在身上的被子皆是精挑细选的,她躺在上面若不是偶尔感觉到马车的晃动倒是与躺要床上无异了,不必了。想到方才没看到裴雨凝,韩墨卿有些不放心的出声,你将雨凝的事情告诉陈阳
了?
雪阡点头,那一日晚上,我便找了机会告诉他了,怎么了?王妃是希望他做些什么吗?
韩墨卿摇头,我倒也不知道我希望他做些什么了,只是他这般什么不做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其实心里很不是滋味的又何止韩墨卿一个人,马车边骑在马上的陈阳现下里也是魂不守舍,脑子里全是雪阡跟他说的那件事。
她要嫁人了。
她要嫁人为妾了。
她那样的仙子般的人怎么能为妾呢?
她那样身子根本无法承受夫妻间的事情,可是她却要做那与人为乐的妾了。
她会死的!
不管是谁,那个要纳她为妾的人定然不会好好的对待。那个人不会如他一般,将她捧在手心里,那个人也不会因为顾忌着她的身子而宁愿不碰她,那个人不会这般对待她的!
想到这里,陈阳拉住了僵绳,勒停了马。
在他一边同骑着的韩子歌见他这般,不解的问道:陈大哥,怎么了?
在前面的凌崎跟白成岳也同样回过头来,看着陈阳。
陈阳心里已经下了决心,抬头道:我有东西丢在城中了,我回去取一下,你们先走,等我取到了定快马加鞭的赶上。
说着陈阳已经调转了马头,凌崎道,什么东西?很重要吗?昨晚不是都检查过了,都带上了。
很重要,是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陈阳高喊一声,扬鞭而去。
马车里韩墨卿听到外面的动静,问了句,得知陈阳说回城取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后,面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她也无法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展,但最起码,开头是好的。
裴府中
裴雨凝将婢女都赶了下去,自己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今日墨卿走了,他也走了,而她没有在最后一刻让墨卿帮忙。她知道,如果她让墨卿帮忙,她是可以带自己走的。可是以后呢,她不能一辈子依附着墨卿。
她曾经想着,能不能依附着陈阳,可是他终究是不愿意。
妾
她是不愿意的,是了,她没有那般的命却有着不该有的心性。她是宁愿嫁于莽夫,也不愿为富贵人家的妾室的。
裴雨凝拿出匕,她这样的身子总是活不了多久的。与其脏了离去,倒不如现在就这样干净的离开。
看着手里的匕,裴雨凝心里竟是一丝惧意也没有,她伸出手,执起匕。
你在干什么!?带着愠色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陈阳怒意冲冲的看着裴雨凝,心里一阵后怕,她竟想要自杀?
裴雨凝震惊的看着陈阳,你,你怎么会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走了吗?
陈阳伸手拿过她手里的匕乎,狠狠的扔了出去,你居然想自杀!
他的质问顿时让裴雨凝有些委屈的伤心,我要怎么样与你无关,反正你也不要我。
陈阳闻言心中的怒意更甚,他一手握起裴雨凝,可当裴雨凝脸上刚露出一丝吃痛的表情时,他忙松了自己的手,我要你!
裴雨凝诧异的看着陈阳,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你。陈阳庆幸自己回来了,庆幸在最后一刻自己没有一直懦弱下去,如果他没有回来而造成她离开这个世界,这辈子他都会不安:我要你,那么你呢,还要跟我走吗?裴雨凝说不出此时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他的‘我要’对她来说,像是一种重生,她要有一个新的人生,一切,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