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完成兰亭之后,夜思天以为自己会后悔,结果不仅没后悔,居然还有一丝轻松感。
夜思天觉得自己肯定是有病的,居然会因为决定帮成兰亭而觉得有些轻松了?
成兰亭回头,“还有什么事情吗?”
夜思天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反正这件事我也已经帮了,哪有帮一半的道理。”
成兰亭闻言,脸是藏不住的开心,“真的吗?你,你真的要帮我?”
见成兰亭笑的这么开心,夜思天有些不开心了,“不需要算了。”
“需要需要!”成兰亭忙讨好的凑了过来,“需要需要,我需要!”
虽然他笑的很谄媚,但夜思天觉得还挺开心,“其实这件事你想的太复杂,也太简单了。”
成兰亭不解的看着夜思天,“什么意思?”
那他到底是将事情想的复杂了还是简单了?
“如果我不帮忙,你是不是打算找个药铺抓了落胎药回去给你婶婶喝下?”
夜思天冷瞪了他一眼,“天真,你以为你婶婶这么容易喝下你准备的药?先不说她好不容易有孕了,肯定是百般小心,万般注意的,这入口的东西她会随随便便喝了?不是任信的人熬的药,她会喝?算她喝了,孩子没了,大夫诊不出来是因为落胎药的事情?你确定到时候查不到你的身?查到你的身以后,你要怎么解释?说你婶婶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叔叔的?你有证据吗?如果没有证据,谁会相信你说的话?你的叔叔只会觉得,是你杀了他的孩子,不恨死你才怪。你爹肯定也会因此而觉得愧对你二叔,至于你祖母,生这样的事情,她不气?她这身子,经得住气?”
越听夜思天说下去,成兰亭的脸色越难看,心里也越是后怕,他好像真的将事情想太过简单了。
看到成兰亭脸的害怕神情,夜思天较满意,这也算是儒子可教了。
夜思天又接着道,“我说你将事情想的太复杂,是因为,若按严格起来说,这事是你叔叔跟婶婶之间的事,是他们二房的事情,你掺和在里面做什么呢?你只需要做点小动作,其他的事情让你二叔自己去解决不得了。”
成兰亭表示听得懂夜思天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怎么让二叔自己解决?”
夜思天见成兰亭不耻下问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是想打他,这般想着她也这样做了,抬头对着成兰亭的头敲了下去。
“啊。”成兰亭吃痛抬手捂着头,一脸委屈的低头看着夜思天,“你打我做什么?”
明明只到他下巴的高度,小小的一个人儿,怎么打起人来这么疼?
“因为你太笨了!”夜思天说着,嘴角却溢出一抹淡笑,欺负人的感觉还真不错,“最简单的办法是让你二叔知道,他是不可能有子嗣的。”
对啊,若是二叔知道自己不可能有子嗣,那他不知道二婶腹的孩子不是他的了吗?如果知道了,以二叔的脾气又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呢。成兰亭还没来得及开心,夜思天问出的问题便又让他再次犯了愁:“你有没有想过,有什么办法能让你才叔知道,他不可能会有子嗣?”
看着成兰亭愁眉苦脸的模样,夜思天叹息,“都说人各有长短,我怎么没看出你擅长什么事情呢。你说你这么笨,还没被你婶婶弄死长到现在,也算是福气了。”
这句话若是别的任何一个人说出来,成兰亭定然会生气,他一直以为疼爱他的婶婶对他原来都是虚情假意这件事,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是一个伤痛。可也因为是夜思天,所以他知道,她并不是想要戳他的伤口。
夜思天又接着道,“你二叔对神鬼,算卦,天命这些东西可信?”
成兰亭想了想道,“只要是要个都会信一点吧。”最少他还没见过,是谁不信的。连他们的皇,都是相信这些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宫里养一池鲤鱼啊。
“我沐舅舅不信。”夜思天说,“所以,我也不信。”
成兰亭怎么觉得,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一丝骄傲?
“既然你二叔信这些,那更好办了。这样吧,我安排安排,等我安排好了再通知你怎么做。不过你放心,这一次我不会忘记了。最慢也这几天,我安排好。不过你也不要急,我这个办法不是立杆见影的,我是先种下一颗种子在你二叔的心里。然后等这颗种子慢慢的生根,芽,等到他长长出枝芽的时候,这件定会成功。”
成兰亭听夜思天说的悬乎,不解的问,“什么种子啊?”
“怀疑的种子。”沐舅舅曾经说过,怀疑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只要在心里生出了个怀疑的种子,是拔不掉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颗种子只会越来越大,直到生根芽,然后爆。
“怀疑的种子?”成兰亭怎么听怎么觉得,这么悬科呢,“你确定真的有用吗?”
夜思天不悦的看着成兰亭,“怎么?你这是不相信我?”
成兰亭见她不开心,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般:“当然不是,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夜思天沉声道:“你要是不相信我自己想办法去。”
“信!我当然信的。”成兰亭解释着,“我只是觉得,你怎么这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