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自己吓自己,这种奇遇不是人人都会有的。你就算实话跟他说,他还未必信呢。”
“也对,主要是我心虚。我先休息了,最近真的太累了。”
“嗯,好好休息。”
今天是去国家大剧院之前的最后一次排练,有了业界人士的观摩和肯定,大家都轻松了很多。岑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全然不见前段日子那股子全身弥散的火药味儿。
前几天座无虚席的观众席,现在基本上都空着,零零星星只坐了几个人。演员的助理、工作人员,以及冲“萧伊寒”挥手问候的贺屹峰。
他怎么又来了?
张晓禾也不可能冲下去问他“你怎么又在这”,只能礼貌性地回以问候。
彩排结束,演员们会后台卸妆。
“桐姐,岑老师。”
“屹峰来了,你上次那个电影我看了,非常好。听说马上就要去演献礼片了。”
“您过奖了。献礼片也是因为运气好,能被片方选中。不过还是觉得很光荣。”
“是啊,你确实很优秀,人又谦虚。”
张晓禾在一旁悄悄观察着,贺屹峰和岑酒的寒暄。岑酒向来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从来没见过他对一个演员这么亲切,而且这个演员还不是他自己人。
“哈喽,老同学。”
“哈喽。你今天也来观摩吗?”
“是啊。我真的很喜欢这出话剧,我看了以后心里很有感触。只是我马上就要进组了,你们在国家大剧院的首演我应该是来不了了。觉得有点可惜,才和桐姐争取了再来观摩一次的机会。”
张晓禾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捧的一本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他对话剧的注解。
“你真的好认真啊。”
“也没有啊。习惯了。我字写得丑,怪不好意思的。”
“你能……借我看看嘛?”
“可以啊。”
贺屹峰把笔记本递给她,上面记录的很多想法和角度都很新颖给了张晓禾完全不同的启发。这两天有不少媒体都在网上陆陆续续放出了对岑酒话剧团新话剧的剧评,但没有一篇会比贺屹峰写得更加完整,见解独到。
“这个,你不发吗?写得多好啊!”
“一些观后感而已。能被你这位剧中的演员肯定我就很高兴了。我也不知道还有些想法对不对,你看看这里。”
贺屹峰简直比不少这出话剧的演员都认真,张晓禾也难得遇到一个和她可以这么深入讨论的人。虽然三句话不离工作,但两个人还是聊得热火朝天。
“谢谢啊,你能抽出时间来看我这些拙见。”
“是我谢谢你,你的想法真的很好,你可以跟桐姐说一下的。”
“我会的。不过,老同学,我真心觉得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这一句话又让张晓禾的心悬了起来。她故作镇定:“哪儿不一样?是更漂亮了还是演技更好了?”
“除了这两点以外,其他的地方也有很大的变化。就好像……”
“就好像什么?”
“就好像,还是同一个身体,但是换了一个灵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