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那以后,村里的小孩就没在摸过镰刀。等到了干农活的年纪,先准备一把小的、没开锋的适应,熟练后再换大的。
坡上芦草多,苏婉折腾了一上午才全部割倒。把镰刀插坡上,抓起两把芦草,打了个结,铺平,抱起一抱芦草放上去,捆好放一边,继续下一捆。
等把芦草全部捆好,才一捆一捆抱回院子,然后铺开来晾晒。她想等秋收有钱了,也买个骡子和骡车。庄稼人农具、牲口都用,哪有天天借别人的。
这次就不给四哥家了,凉干冬天喂骡子。她都计划好了,从明天和陆焱一起出门,陆焱挖红柳,她割草,早晚各一大捆,陆焱骑自行车拖回来,等上冻能攒好多草料。加上她种的玉米,她家骡子绝对是村里最幸福的骡子。
当然,如果它觉得吃得好都无法治愈干活的苦,那就等着被宰吧,尽管肉又粗又硬,死难吃。
苏婉这样想,绝不是无的放矢的。骡子是马和驴杂交的产物,既有马的暴躁,又有驴的倔,想也特别难搞。
等把草铺好,苏婉把镰刀拿回仓房,回家洗了把脸躺尸,特么的太累了。坡上还有点苦菜,本打算一起挖了,想想算了。她怕有命挖,没命剁碎喂鸡仔。
“这是怎么了?”四嫂一进屋看她躺着,以为生病了。
“累的。”苏婉有气无力道。
四嫂想到院子里的草,口气不自觉带上责怪,“你就不能悠着点儿干。”
苏婉一点也不介意,只有亲近人才会这么说,“看着不得劲儿,总想一口气干完。”
“你可真--”四嫂无奈道,“让你干活你不干,不让你干活你拼命往死里干,咋就这么气人呢!”
“下次还有更气人的。”
“得,管不了你,大不了让陆焱好好盯着你。咦,陆焱呢?”
“说是去镇里办事,天刚亮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