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风已经从门外揪了刘万全进来。
“张大人,林美人她……滑胎已有一个时辰,所以脉象中并无喜脉,”刘万全强装镇定地分辩道,“您看不出来也不奇怪,只是在下在数日前,的确给林美人诊出了喜脉,且胎像平稳……”
听着刘万全的话,林悦之安心了不少。
这些年管理王府,虽然别的不敢说,可银子她确实捞了不少,这次也是花了多年积蓄才买通了国公夫人相熟的医者。
她知道李氏常找刘万全看诊,从不曾怀疑他的话。
“是啊,张大人,您来晚了……”听雨脸上的表情略有些僵硬。
幸好美人今天使出滑胎这一计,如今既然已经死无对证,量这些医者再高明也没有办法!
“哼,”张辽远目光扫过林美人身边的小丫鬟,冷笑一声道,“本官既然敢说,自然是有证据。林美人她……不是滑胎,而是根本就是处子之脉象!”
在场的人无不大惊失色。
杨暄悄悄拉了拉赵霜的手,又朝她得意地使了个眼色。
林悦之和听雨闻言,感觉天塌了一般,面色惨白,咬着唇双目微红。
刘万全更是没有料到这个林美人不仅没有怀胎,还是个处子,以他的医术,又不足以诊出此脉象,只听闻有些高明的医者能诊出来。
安国公和李氏闻言,俱是面上尴尬。算起来这林悦之进王府已有近十年,结果居然……
“张大人,你……你可有看错……”李氏不甘心地问了一句,话一出口,安国公杨令就不满地斜了她一眼。
“老朽从医数十年,宫里宫外看了无数妇人的脉象,岂有看错的道理?”张辽远又捋着胡须道,“只需请个有经验的产婆来看过,自然知道老朽所言非虚。”
“我们美人身体娇贵,怎可给一个产婆看?”听雨反应过来,连忙拦在睡榻前面。
林悦之也大声叫喊道,“张大人所言,妾身不服!那天王爷他在梅芳院中睡着,就是那次……他与妾身欢好,不信……不信你们可以问王爷!”
众人的目光又齐刷刷投向门口那黑袍男子。
“本王不曾做过。”杨暄目光幽冷,脸上泛起微红。
“王爷!您只是不记得,怎能说没做过?”假孕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要出人命,林悦之此时已顾不得矜持,大声争辩道,“您醒来时,是否躺在梅芳院的睡榻上?又是否看见妾身刚从净室中出来?”
杨暄正觉得百口莫辩,忽听赵霜开口道,“王爷,此事恐怕要问一问凭风。若是妾身猜的不错,您去梅芳院时并没有带着凭风,可您睡着了,他却突然赶来将您唤醒……”
这么一说,杨暄也疑惑起来,便朝门外唤道,“凭风!”
一个身穿灰色劲装的清秀小厮闻声走了进来,行礼道,“王爷。”
“本王问你,”杨暄问起这件事,也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当日,你为何会突然赶到梅芳院,将本王唤醒?”
凭风思忖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王爷您说的是正月里那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