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鹄?”赵霜心中一惊,脚步也慢了下来。
早上她算卦,算到李氏已经回来了,但是她和鸿鹄的卦象相克,都算不到对方在做什么,没想到鸿鹄竟然来了国公府!
“王妃?”铃兰见她迟疑,以为她怕见生人,又解释道,“这位鸿鹄姑娘是永昌候的未婚妻,只是不知为何,前几日好像与侯爷生了嫌隙。她会算卦,人又机灵,国公夫人很喜欢她呢!”
“哦?”赵霜拢了拢披风的领子,很快又恢复常态,问道,“她来国公府做什么?”
“听闻是仰慕咱们国公夫人,奴婢猜测,还是为了永昌候的差事。”铃兰说着轻轻一笑,“听闻侯爷给上京不少贵人都送了拜帖,可却没人愿意重用他,如今还是在东大营领一个队正的闲职。那永昌候风流倜傥,学问不错却手无缚鸡之力,东大营是骑兵营,侯爷在那里……想必是没有用武之地吧。”
“上京的文官要么是走科举,要么是走荫恩,像他这样毫无根基又顶着个侯爷的虚名,自然是没有人会用他。”香夏插嘴说道。
铃兰闻言暗暗佩服,心想长公主身边的宫女果然都不一般,对这些朝堂之事也颇有见识。
赵霜没有接话,只问道,“国公夫人怎么说?”
“国公夫人好像很喜欢鸿鹄,还说要请永昌候和鸿鹄姑娘改日一起来赴宴呢!”铃兰说着,几人已到了李氏的正屋门口,便掀开门帘,向里通传了一声,“夫人,王妃来了。”
“霜儿!刚说到你,你就来了!”李氏看见赵霜,笑着冲她招手。
“小女鸿鹄,参见王妃殿下。”李氏侧首边坐着一位粉色衫裙的少女,少女看见有人来便起身行礼,又很快坐回李氏身旁,拉着李氏的手嗔道,“王妃长得这般好看,鸿鹄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赵霜冷冷瞥了她一眼。
一把年纪了还装作无知少女,自己还没让她“免礼”就坐下了,一点儿礼数都不懂!
“母亲,这位小妹妹是?”她佯装不知,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是梨花巷永昌候府侯爷的未婚妻,名叫鸿鹄。”李氏朝一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后者便赶紧去给赵霜上了杯茶,“她初来上京,有很多东西不熟悉,念在国公爷与老侯爷有些交情便来拜访。”
“永昌候府?”赵霜垂首掂着茶盖,眯眸看着对面的少女,薄唇微动,“鸿鹄?”
“永昌候的封地是浔阳城,许多年前,我和国公爷去浔阳城游览时,还曾经拜访过老侯爷。”李氏回忆着年轻时的岁月,脸上挂着春风和煦的笑,“浔阳城伴山临水,可是个风景秀丽、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听闻如今的侯爷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
“老夫人,您可别说了!”鸿鹄佯装难过,叹了口气,“就是侯爷他长得太好看,招蜂引蝶的。前不久我们候府的定亲宴都成了上京城中的笑话了!一个歌姬竟然当着众多宾客的面,说侯爷许她夫人之位,可怜我与侯爷年少相识,竟然连一个歌姬都不如!”
“鸿鹄姑娘应该想想,自己青春年少为何还留不住侯爷的心。”赵霜状似无意地说完,低头饮了一口茶。
对面的粉衣少女目中微冷,皮笑肉不笑地道,“王妃教训的是。”
“鸿鹄,你也别太在意了,这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啊。”李氏安抚地拍了拍鸿鹄的头发。
“就是。这算什么事?”赵霜幸灾乐祸地咂了一下嘴。
鸿鹄气得眼睛都红了,却又不好发作。这个摄政王妃怎么逮着机会就挤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