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兰领着几个下人进来摆了早膳,二人便随意吃了一些。
“王爷,”门外忽传来凭风的声音,少年脚步匆匆,明显是刚从院外进来,“上京有信来。”
他们刚到滇西几天,上京还是第一次来信。
“拿进来。”杨暄用帕子擦了擦嘴,便不再吃了。
凭风手中捧着一叠信笺进来,看见二人正在用早膳,略有些迟疑地拱手行礼道,“王爷,王妃。”
“可是上京出了事?”蓝袍男子抬起俊眸,看向那黑衣少年。
“回王爷,是,”凭风双手递上一封信笺,解释道,“一封是寒仓军急报,说是北凉国兵马异动,像是不日便要南侵,请王爷早做准备。”
“北凉国为何在此时南侵?”杨暄接过军报,打开看了两眼,长眉蹙起。
“北凉新帝以两国易市被否为由,联络了北境数个部落,”凭风顿了顿,又道,“或许……还因为您不在上京,上京城中空虚。”
杨暄瞥了一眼黑衣少年的手里,问道,“怎么还有一封信?”
“回王爷,另一封……是王府家信。”凭风说完,就见正在低头喝粥的王妃也停下了动作,抬眼看向他手里的信。
王府家信……不就只能是后宅里的那几个姬妾写的?会是谁呢?
小方小圆字都认不全呢,应该不会。何玉棋?她刚到王府,能有什么事?
“是谁写的?”赵霜耐不住好奇,问了一声。
“是……是怜无写给王妃殿下的。”凭风说罢,将一封信笺双手递给赵霜。
藕色衣裙的女子在帕子上擦了擦手,便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果然是怜无的笔迹。
对面的蓝袍男子觉得奇怪,怜无给她写信干什么,便出声问道,“可是府里出了急事?”
“怜无说……何美人……”
“咳咳!”
赵霜话未说完,就听杨暄重重咳了两声,连忙改口道,“何玉棋……进府以后,经常去国公府和宫里告状,还说母亲前几日去过王府,将管家之权暂且交给何玉棋了。”
她一边说,一边朝凭风和香夏使了个眼色,二人便悄悄退下。
这些后宅中事,别让下人们听了乱嚼舌根。
“母亲怎么如此多事?”杨暄还在仔细读着军报,听见她的话不禁尴尬,抬头道,“别担心,等咱们回去了,那管家之权还是你的。”
“怜无还说,何玉棋的妹妹何玉书是皇上选妃的热门人选,何玉棋如今与太后也来往甚密,在王府中颐指气使的,让我留点心。”赵霜读完了,便将信递给杨暄,“就这些事,没别的。”
杨暄对这些后宅里的事不感兴趣,摆了摆手没有接信,只握住她的手道,“那你就留点心。”
他心里想的是,何玉棋一个女人,只要自己不给她脸面,她再怎么样也翻不了天。
二人用过早膳,又歪在榻上睡着了,这一觉就睡到了傍晚。
香夏在门口通传,说是冰姬来了。
赵霜一看时辰,赶紧起身穿衣。要让人知道王爷王妃睡到这么晚,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