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爷!”赵霜这才失声大喊了起来。
千里传音镜那边却是一片死寂,“轰隆”声之后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容氏见赵霜神色突变,连忙安慰道,“王妃,王爷他……许是正在赶路,没有听到你的呼声呢!”
“昨夜他说已经深入北凉国,在大漠中发现了黑月宫的下落,”赵霜呆呆地望着生锈的铜镜,怅然道,“莫不是遭遇了药人的阻击?也不知战事如何了……”
自从她怀孕,法术忽高忽低,心神也不安宁,算卦也算不准了,总是算出个乱七八糟的卦象。
“王妃别担心,等徐守收到北境的消息,妾身去打听一下,再来回禀王妃。”方才铜镜中传来的声音,分明是凶多吉少,可容氏不敢说破,挤出笑容安慰道,“王爷又不是头一次去北境了,这一次肯定也会像从前一样如履平地,咱们就等着王爷的好消息吧。”
可是偏偏事与愿违,几日后,徐守接到寒仓军大将吕敬送来的战报,摄政王的亲兵初入北境时就遭遇了北凉铁骑的阻击,但是一直游刃有余,不曾尝过败绩。
后来摄政王说发现了黑月宫的下落,急着带了些人马去查看,从此就失去音信。
自从北凉国和北境部落竖了反旗,寒仓军本就应对不暇,被被药人兵团打得千疮百孔,在大漠中四处游走。
吕敬在战报中说,没有发现摄政王亲兵的踪迹,倒是在大漠中发现了几匹失散的战马,怀疑摄政王已经遭遇了不测,请上京再派其他兵力支援北境。
此后寒仓军中更没有人敢靠近黑月宫。
千里传音镜中再也没有什么声音传出来,赵霜觉得奇怪,就算杨暄遭遇了不测,这千里传音镜遗失在战场上,好歹也该有些大漠的风声传出来,可却什么也没有,安静得有些反常。
她心里有无数的疑问,却无从确认。
午后,窗外下着小雨,“叮叮咚咚”打在香见草的花盆上,蓝色的枝叶被雨水洗的油亮。
女子穿着浅绿色的宽松锦袍,坐在窗前软榻上,盯着铜镜上的锈迹,回想起杨暄曾说过,在她生产之时一定会赶回来。
眼下还有两个月就是预产之期,他却音信全无,生死未卜。
赵霜不禁捏紧了铜镜,指节泛着白色,心中一阵难受。
对面的容氏安安静静地坐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段时间劝慰的话说了不知多少,偏偏北边儿来的消息越来越糟,连寒仓军的军报也没有了,想来吕敬已经是疲于奔命,无暇写信了。
“徐夫人,本宫……有个不情之请,”赵霜忽然一脸郑重地望向容氏,开口道,“请徐夫人一定要答应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