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谬赞,从前跟着师父学了些拳脚功夫罢了。”赵霜望着前路,并未转头看她。
“听闻长公主在滇西生下小王爷,真是可喜可贺,只是不知为何……不将小王爷带回上京呢?”鸿鹄嘴上说着“可喜可贺”,脸上却无一点笑容,还是阴森森的。
“唉,从滇西来上京,路途遥远,万一路上出点事不就麻烦了?”赵霜爽朗笑道,似乎混不介意方才大打出手的事,“在滇西吃好喝好,比上京城好多了。”
还好意思问?不就是因为有你这条毒蛇盘踞在上京,我才不敢将阿淘带回来?赵霜心里暗暗吐槽。
“长公主的师父……是清无国师吧?”鸿鹄慢下脚步,眼中忽然闪现出一丝狡黠,“不知……此次在北境,长公主可看见了清无国师?听闻他成了北凉国国师,与我大周为敌呢。”
赵霜松开她的胳膊,在前边独自走了两步,并未回头,声音幽冷,“看见了,师父他……还提起了永昌候夫人你的事。”
“提起我?”鸿鹄一眯眸,忽然紧张起来,“他提起我什么?”
“夫人别紧张,”赵霜回头朝她一笑,“师父他只是说……在浔阳城与夫人有过一面之缘罢了。”
鸿鹄与清无到底谋划过什么,她自己心知肚明。
虽然北凉国放弃了南侵的企图,可是陈扬的大军还驻扎在上京城,犹如毒蛇盘踞在睡榻之侧,随时有可能反咬一口,赵霜自然不能放心。
二人走进了清宁宫正殿。
殿中正在摆宴。,舞池中两排舞姬翩翩起舞,丝竹声悠扬,并不吵人。
赵宏义坐在正中间的龙椅上,两侧分别坐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少女,二人都只有十二三岁。
赵霜只扫了一眼,就看出是张小雪和何玉书。
刘太后坐在右侧的一张红木案几后边,笑容可掬。
“母后。”赵霜朝刘太后行礼,鸿鹄也跟在她身后,朝刘太后和赵宏义行了礼。
刘太后收了鸿鹄为义女,她如今也称呼刘太后一声“母后”,却让赵霜觉得反胃。
“快快请起!”刘太后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朝赵霜招手道,“朝华不愧是我大周的女战神,此次旗开得胜,平定北境,又是大功一件。”
赵霜入了座,满屋的女眷都向她投来羡慕的目光。
“太后,长公主立下这等功劳,您可得好好封赏才行。”说话的是张瑞雪的妹妹张小雪,她一袭蓝衣,坐在赵宏义身侧,与一袭黄衣的何玉书分别拉着赵宏义的左右手,似乎在打擂台一般。
“哈哈哈……你这孩子就知道做好人,”刘太后朝张小雪嗔怒地看了一眼,又朝赵宏义道,“皇上,您的确应该好好封赏长公主才是,若不是她解了上京城之围,咱们如今都还在喝汤咽菜呢。”
殿中贵女们纷纷点头附和。
“母后过奖了,这都是朝华应该做的,”赵霜自谦地站起身,忽转了转眼眸,朝赵宏义道,“不过……若是皇上一定要封赏,朝华的确想要一件东西……玄武营。”
对面的红衣女子闻言,手中酒盏猛地一晃。
在场的女眷们全都停下谈笑,静静地望着长公主和永昌候夫人,仿佛等着看好戏。
这两人可都不是好惹的,平时都是趾高气扬的主,如今为了玄武营争起来,也不知鹿死谁手。
按理说,长公主地位尊崇,又是金枝玉叶,这满屋子的女人,除了太后都不敢与她争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