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里顿时寂静无声,都在等着摄政王的反击。
“本王府里还有事,既然给何老爷的礼金带到,本王就先回府了。”他不想在此与陈扬浪费唇舌,正要拂袖离去,就听见鸿鹄开口了。
“前几日,我进宫去见母后,母后说,小王爷快要进京了,真是可喜可贺!这上京城很快就要热闹起来了。”鸿鹄一手托腮,朝众人天真一笑。
杨暄听见她提起阿淘,不由得停下脚步,想听听她怎么说。
“是啊,是啊,”叶贵不明白垂锦郡主为何忽然提起小王爷,还以为她是想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傻乎乎地打圆场道,“说起来,垂锦郡主,小王爷还要唤你一声小姨呢。”
鸿鹄不置可否,又歪着脑袋斜朝杨暄道,“不知小王爷何时进京呢?从滇西到上京,算着时日……也该到了吧?小王爷一日不到上京城,王爷就一日不能安心做正事啊。”
果然,陈扬和鸿鹄知道阿淘失踪的事!不,或许阿淘失踪就是他们所为。
她这分明是故意挑衅!
阿淘在他们手里,杨暄虽然愤怒,却又不能表露出来,只能捏紧了袖口,目光掠过陈扬夫妇,“垂锦郡主怎么比本王还要关心小王爷的消息?”
“我观王爷面相,像是子女缘薄之人,”鸿鹄忽然眯起狭长眼眸,讥笑道,“王爷权势滔天,若是将来无后,没有人来继承可该如何是好?”
满堂的宾客都变了脸色,这十几年来,上京城还从未有人敢如此挑衅摄政王。垂锦郡主这是吃了什么十全大补药了?
杨暄还未动手,他身旁的凭风已经忍不了,打算上前教训这个满口喷粪的女人。
“凭风!”杨暄知道鸿鹄会些邪术,且阿淘在她手里,眼下不能与她计较,便喊住了凭风,“罢了,咱们走!”
“王爷!”凭风拳头捏的咯咯响,指着那红衣女子,“她……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若是任由这个女人如此毁谤王爷,将来摄政王府的颜面往哪儿搁?
“你忘了王妃怎么交代的?”杨暄朝他使了个眼色,便转身拂袖离去。
凭风叹了口气,赶紧跟上了他。
罢了,王妃如今有了身孕,不能在外面给她惹麻烦。
“恭送王爷!”一场暴风雨悬在头顶没有落下来,宾客们都松了口气。
鸿鹄更是笑得十分猖狂得意。
谁知仅仅数息之后,红衣少女忽然变了脸色,笑声渐短,出气绵长,最后竟然变成沙哑的惊呼声。
“我……救我……”声音嘶哑又苍老无力,有如弦断之音。
杨暄还未完全走下游廊的台阶,就听到花厅中众人大呼小叫的声音,还有杯盘“叮呤咣啷”打翻在地的声音。
“郡主!垂锦郡主!”何夫人尖利的惊呼声最先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