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无沉思半晌,忽然仰天苦笑,笑得涕泪四流。
就在赵霜以为他想通了之际,忽然一道白色的亮光朝着刘氏而去,赵霜还来不及阻止,刘氏已经身首异处,满地血污,甚至连喊都来不及喊一声。
旁边的然燕吓得瑟缩起来,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情景。
“霜儿,我放不下!就算我在你母后面前发过毒誓,也放不下!”清无含泪苦笑,朝着赵霜道,“我宁愿将来去了地下,让你母后责备我违背誓言,也不能放过这妖妇!”
清无话音未落,一道白色的身影忽然扑向他。
忠诚和仇恨驱使着然燕朝清无扑过去,狠狠撕咬。
可它哪里是清无的对手,清无的拂尘根根棉线都如钢针一般,片刻间将然燕的肚皮划开了。
可怜的然燕和它的主人一起躺在地上,温热的鲜血从肚皮上的伤口流出来。
赵霜身后忽然传来“呼呼”的吼叫声。
她回过头发现是若姬在龇牙咧嘴,发出“呼呼”的声音,前爪已经在地面上摩擦着,双目猩红怒视着白衣道人。
“若姬!”赵霜急忙死死拉住狗绳,超若姬喊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若姬闻言,还是怒不可遏地瞪着清无。
“霜儿,那赵宏义在哪里?”清无擦拭了一下拂尘上的血迹,嘴角微弯,似乎这报仇的滋味十分畅快。
“师父,你已经杀了刘氏,赵宏义与我母后之死并无关系,你为何还要找他?”赵霜拉住暴怒的若姬,瞥见了清无腰上的白色号角,号角上一道裂痕,散发着浓浓魔障之气,“你本是修行之人,应该修身养性,远离俗世纷争……”
清无比起上回见到时,又更加偏执阴邪了,只怕是因为离魂号角,如今的他周身浊气四溢,虽然还有理智,却也离魔障不远。
“霜儿,你父皇当年之所以狠心要废了你皇兄,就是因为赵宏义出世,若不是有他,先太子怎么会死?你母后又怎么会自尽?”清无走近了两步,伸手慈爱地拍拍她的肩膀,“怎可说是与他毫无关系?你放心,我只是想找到他,带他到你母后的陵墓前磕几个头,并不会为难他。”
赵霜与赵宏义毕竟是血亲,清无知道他这徒儿心软,便打算哄哄她。
赵霜自然不会信他的鬼话。
“赵宏义逃走了,我也不知道他的下落。”赵霜又看了一眼门外道,“师父,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
她曾听程谦说过,被离魂号角蛊惑的人经常头疼,到了深夜更是头疼不已,只有正午时分才会稍微缓解。
清无看了一眼门外的夜色,果然一手扶额道,“既然如此,师父就先走了。师父如今住在城北的玉虚观中,霜儿你若是寻到了赵宏义的下落,就派人来通知为师。”
玉虚观原本就是清无所建,后被萧纵横占了,如今萧纵横死了,清无竟又搬回了玉虚观中。
“师父放心,霜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