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确定,如今你们江家在东陵还能和从前一样么?”
初煜脸色瞬变,有些难看:“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是不相信我们江氏的实力么?”
“大公子不必恼怒,本王自然是信任江家的实力的。”一瞧见初煜的神色,善亲王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年轻人啊,还是沉不住气,让他如此轻易地看出了他的虚张声势。
想和他讨价还价,还嫩了点。
“若本王没有猜错的话,自贵国昭璟长公主以谋逆罪被贵国陛下赐死后,你们江家于东陵朝堂上的日子极不好过吧?”
“江氏的诸多生意,都被贵国陛下以有结党营私之嫌给破坏了吧?江氏一族,短短半年以来,是否有江河日下,一落千丈之感?”
善亲王越说,初煜的表情就越发难看起来了。
“善王爷,您不必说了!”绿和似乎是终于听不下去了,冷着一张脸开口。
明里暗里交过不少手了,这一次,善亲王终于是站在了上风。
他心情不错,看着绿和,原本锐利的鹰眼都看起来和蔼了不少。
“绿和姑娘不必动怒,本王不过是实话实话,让你家公子认清事实。”
“江公子,今时不同往日了。况且,就算你江家在东陵的地位同从前一样,可那又如何呢?如今东陵社稷不稳,江山还在风雨中飘摇,南梁随时都可能再卷土重来。只要东陵被攻破,连皇室都不复存在,你们江家又算得了什么?”
善亲王缓缓说着,犹如一个慈爱的长辈,在淳淳教导着不懂事的小辈。
“江公子,择良木而栖之,识时务者为俊杰。本王承诺你,只要珍宝阁今后听命于本王,本王大业成就那一日,珍宝阁会成为名正言顺的天下第一皇商。”
说到此处,善亲王的语气明显激动了起来,眼睛里燃起了熊熊野心。
而初煜看到的,是一副贪婪到了极点的丑陋模样。
从开始要和珍宝阁合作,然后知晓了他的身份,猜到了如今江家可能在东陵的困境,然后就让珍宝阁听命于他,给珍宝阁画起了天下第一皇商的大饼。
一步步,都显得那么突兀。说是临时起意的想法,倒不如说是骨子里带来的贪婪野心所致。
“善王爷,想来您是忘了,如今是您有求于珍宝阁,而不是珍宝阁必须要和您做成这笔生意。”初煜的声音微凉,听起来就是极为不悦:“破船尚且有三千钉,更何况我江家还未败落呢。”
“珍宝阁虽是江家名下的产业,但早已独立,莫说是江家,就连我们陛下都做不了主。”
“王爷,你我本就是为做生意而来,如今您却叫我珍宝阁来听命于您,您是以什么身份来说此番话的?您是怎么又觉得我珍宝阁一定会答应呢?”
这一句句提问,让原本志得意满的善亲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这已经是明晃晃的羞辱了。
而云浮,早就将头埋了下去,一大把年纪了,被小孩子说得面红耳赤,羞得不行。
王爷确实有谋略纵横之才,但有时,真的太自大轻狂了。
其实他打心眼觉得,以王爷的性情,其实并不适合当一个帝王,而当今的陛下,却是个英明睿智的帝王。
但没办法,他欠王爷一条命,不得不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