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渊早就看到她眼下的黑眼圈，一看就是熬了几个大通宵的。

“我们复习到六点，实在太累，睡吧，又睡不着，所以就一起出去打篮球，打算运动后补个觉，明天再去看你。”顾瓷一套说辞，完美，毫无漏洞，哪怕陆知渊也找不出来毛病来。

陆知渊冷哼，脑海里却不断地回想着顾瓷的笑容。

他很少见到顾瓷笑得那么心无旁骛和灿烂。

哪怕在三少面前，或许是上辈子的缘故，顾瓷眼底总有一种死气沉沉的，难得见到她这么快乐，和同龄人在一起，让她短暂地忘却痛苦吗？

“陆知渊，你有我哥的消息吗？”顾瓷怕陆知渊问秦晚的事情，转移话题，转移话题。

陆知渊面不改色，“没有！”

“季珹没消息吗？”

“他在找，没消息！”陆知渊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囚禁蒋君临，并非他的主意，是季珹自作主张，可效果是一样的！

季珹不会杀蒋君临，这事他就懒得管，再加上刚知道蒋君临的身份，这些年和他结的恩怨数不清，他更不想去管季珹和他的事情。

季珹怎么折磨蒋君临，和他无关！

顾瓷忧心忡忡，“哥哥一直没消息，我好担心他，等期末考结束后，我想去一趟巴黎。”

陆知渊，“……”

顾瓷愁容不展，“若是他过年都不回家，就算有信息回来，姥姥，姥爷和舅舅也一定知道他出事，他们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

陆知渊眉心一跳，顾瓷什么意思？是试探他，还是警告他，或者是暗示他，年前一定要放人？

顾瓷蹙眉，问陆知渊，“三哥，三爷在你脑海里吗？你们不是意识相通吗？我觉得哥哥失踪，三爷一定知道实情。”

陆知渊面无表情地说，“自从车祸后，我们意识就断开了，他没在我脑海里，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再提他，我生气了！”

顾瓷，“……”

一段极限拉扯和试探，毫无结果，顾瓷演技大爆发，掌心托腮落泪，美人落泪，我见犹怜，大颗大颗的眼泪如珍珠般滑落。

“我做梦，都梦到哥哥被人关在一间暗室里，被鞭打，被折磨，血流成河，他一直在向我求救！”

陆知渊错愕，什么梦？他们又不是什么双胞胎，还有什么心电感应吗？还梦得这么准？陆知渊一点都不相信，可顾瓷的眼泪，心里闷闷的，如被蜜蜂蜇了。

这就是心疼吗？

原来，他不是铁石心肠，女人的眼泪，对他竟也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