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珹看着蒋君临,眼里的光一点点地熄灭,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痛苦,“我害怕有一天你对我失望,厌倦,总想要抓点什么,想要让自己的筹码变得更多,我没想要毁了极道,我只想……只想让极道出点事情,然后我能帮到你,你一直都能觉得我是一个有价值的人。”
果然!
蒋君临哑然,季珹低着头,剥白自己永远是最痛苦的一件事,特别是在他明知是一条错路的情况下,“我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我还是那么做了,我抵不过自己的欲望,也扛不住自己的恐惧,一错再错,是我让你失望了。哥哥,我是一个很糟糕的人,我也很讨厌这样的猜疑。”
季珹连给自己找借口都懒了,反正已是最糟糕的结局,也找不出什么借口了。
蒋君临温暖的掌心贴上了他微凉的脸,“是哥哥做了什么,让你有这样的恐惧?又或者是我无意中说了什么,让你这样患得患失?”
季珹不敢看他的眼神,只能摇头。
蒋君临也有所感,“是我们刚重逢那几年,哥哥太狠心了,所以你一直很害怕,是不是?”
季珹终于诚实地点了头,也很难过,“这几年你一直在给我安全感,是我自己欲壑难填,我的贪欲无止境,又不敢和你说,怕你觉得我贪婪。”
“是哥哥做得不够好,所以你一直都很恐惧。”蒋君临轻声说,“哥哥不怪小珹,所以,你也别难过,好吗?”
他罕见地哄着季珹,季珹心中更难受,本是他做错了事,还要哥哥来哄他。
“我不是故意来海城一个人过年卖惨的。”季珹解释,终于抬起头来,看着蒋君临,“也不是故意喝酒伤身的。”
“哥哥知道。”蒋君临倒是没觉得季珹是故意来海城卖惨,“是你害怕面对这些事,主动逃避,想要给彼此一个冷静的空间。”
可一个人过年,又真的太冷清了。
他就是这样的矛盾,害怕,又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