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起身向声来处那边看去,竟然看到个男人独自从东南边的坡下爬上来,身形不稳,看着还有些面熟。
她走近几步仔细一看竟然是那唐萧逸,只有他一人,脸色很差!
她惊呆了,这人什么情况?亲自追来了?
正震惊呢,见一个人影从旁边闪过,是贺清,直接向唐萧逸袭去。
“贺叔,等等!”
贺清及时止住踢过去的快到对方面门的脚,转头看向自家姑娘,见她确定摇头,才退回到她身侧,仍呈保护状态。
“哼,臭小子竟然亲自过来受虐了?看来不给你点儿苦头吃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她心里叽歪着,抱个手缓缓走到他对面还有两步的距离,道:
“狭路相逢勇者胜,你这是不服,所以亲来挑战了?”
对面的男人不说话,他正在打量她,两年多未见,这丫头已经长大了,个头也长了好多,他咧嘴笑笑,眼前有些模糊起来。
他不吭气,还傻笑,林染恼了,刚张嘴说了个“你——”
他就整个人生扑过来,直接将她压下,她竟然还隐隐听到“臭丫头长大了”。
这举动就发生在一瞬间,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先前贺清以为姑娘认识,对面的人还对着姑娘傻笑,就没有多的动作。
这突来的一下子,谁也没有料到!
待他反应过来准备将人捞起,好好教训一顿时,姑娘又突然喊道:“等等!”
贺清都懵了,定睛一看姑娘躺倒在地举着双手,身上压着的那男人却一动不动,而姑娘的双手沾满鲜血。
“他受伤了,先将人、扶起来、挪进屋里,”她气短的安排,实在好重啊,再不起来她就先断气了。
看着贺清肩上扛着那人像屋子走去,她好懵,她还以为他因为上次她留的话亲来挑战呢,却原来是逃命到这了?
看看自己满手的血,好吧,她心软了!
人家也帮她、救她几回,对她的确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坏心,算了,先救人再说!
“贺叔、馨儿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馨儿你去烧水多找些干净的纱布过来。
贺叔你将他翻过来,让他趴着,然后你现在下去回庄子,悄悄拿些伤药和之前配好的外伤草药过来,对了将药炉子也抱过来一个。
记住不要让你们以外的人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心虚,不想让舅舅知道她这头藏了个男的。
“姑娘,这里不安全了,不知道后面有没有追兵,我不放心!”
贺清是怕他回庄子拿东西,这边万一再上来人,她会有危险。
“没事贺叔,你快去快回,我让馨儿先在外面守着,若有人上来,我们俩就赶紧下地道!”
贺清看到自家姑娘认真而倔强的眼神,只能妥协,想着不再耽误,赶紧将事情办完是正理。
贺清走后,馨儿将正好烧好的水倒入盆中,从床头小柜里拿出小药箱,将里面的纱布都拿出来,然后就出去守在门边,四处警惕的观察着。
林染原本是想乖乖等着贺清回来再给处理伤口,但是她站在那里,看那人的后背上的伤已经有些发炎流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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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深可见骨。
这种的恐怕救不活,看明白伤口后她就什么都没有多想,拿出药箱里的剪刀,就将唐萧逸的衣服剪开了。
她毕竟不是大夫,看到有小孩大半个手臂长的斜刀口时,惊的手都开始发抖,她觉得必须得是专业医生才能行。
已经发炎,深到能见骨,外面半指厚已经流脓,怎么办?
没有消炎药,不能干净的剔除,不知道骨头那里有没有也感染脏东西。
这会儿上哪找医生来啊,他母亲那里倒是有严大夫,可是来回也得好些天,他撑不住!
她急的一脑门子汗,突然就想到了唐萧逸帮她打跑山匪,帮她救了弟弟,给她弟弟送药,虽然监视她,但是也是以保护为主……
越想越觉得这也算是个好人,年轻轻的不能就这么没了。
牙一咬,脚一跺,努力试着救吧!
她将自己的披风脱下,将两边的袖子卷至胳膊肘,开始检查除了这一处还有哪里有伤。
发现只有这一处后,就将药箱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看看有什么缺什么,她将蜡烛点上,边将小刀细细的在火上烤,边对馨儿喊道:
“这里之前有没有存酒?烈酒,”
“姑娘,这里通常只有您会过来,所以是没有备酒的。”馨儿向屋里诚实的喊道。
“那针线呢?这里有没有放针线?”
“有的,就在床头小柜里的针线筐,那是全嬷嬷之前放的,说是万一姑娘衣服划破什么的,也可以随时取用。”
“很好,贺清回来让他赶紧进来,水不够一会儿你还得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