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能看着他被打,忍也忍不住,若不是菊白捂着她的嘴拉着她,恐怕她已经出去坏事了。
对方四人拳脚相加,正打的带劲儿呢,来时的路上突然有人在大喊,他们才转移了注意力向那边而去,走时还不忘补上一脚。
她跑到他身边时才发现,他满身满胳膊的血,瞬间就崩溃了,她从未见过他这样,见她哭了,他赶紧摇头说自己没事,都是皮外伤。
然后就使劲儿起身,让菊白拉上她赶紧离开此地。
“菊白,我可以的,你边走先帮他上药。”她很责怪自己,若不是因为有她,他也不用吃这样的亏。
堂堂大烨唯一的亲王世子,竟然受到这样的待遇,他对她的好都是用实际行动做出来的,她却总是自私的存着一份自我保护。
对方好不好,时间真的是检验的最好办法,两人走至今日,一幕幕都是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护着她,她都看得明明白白。
心里的围墙渐渐的通过时间在一寸寸土崩瓦解,她想这是好事,希望永远也没有自己会后悔的那一天。
菊白才大致的给他清理,他就赶紧走到她身边,接过拉骡子的缰绳,“我来,小心你的手再被磨破了。”
他安抚的眼神,让她无所遁形,呆呆的看着他照顾她。
舅舅他们应该是放慢了脚步,走走停停的,一直将她们等到后,看到阿逸满身的伤,很是担忧却不能走到一起询问。
渐渐的夜幕降临,他们来到了一处村子,此时一共有四拨自己人,其他路人有三拨。
林染想进村,她想找户人家烧些水给阿逸处理下伤口,可阿逸和舅舅都不准备进村,因为村里难免有当地人的眼线,害怕被暴露。
最后只能坐在一起过了一整夜,就这样走走停停,不敢多说话,不能骑行的过了三日,终于到了阿逸当年走过的雪原。
这里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样,但是依然能看到高山上的积雪,巍峨的山峰雄伟壮阔,让进来的人游目骋怀。
这里也是通往王城那边的路,却没有人向这边来,大家还是按照既定的路线走的官道,而阿逸说这里可以提前到达。
果然没有巡逻兵士,她们没有时间细细的品评这里,倒是加快步伐边走边观赏一番,终于她可以坐在骡子上不再拖累大家。
原本五日的路程她们走了两日半就到了,从这边城门进入王城,就能到父亲母亲离世的沟壕那里。
北疆内城与城连接处也是非常严格的,需要的手续一道也不差,该检查的仍然会再检查一遍,还会问来王城的意图。
每队说的理由都不一样,她们这队是来王城看诊的,舅舅那队是给铺子送货的……
进入王城后,阿逸就带着大家直接去了壕沟那里,乾二和琅布小舅先去前面探的路。
这边竟然没有什么人,看来王城这里就算守卫森严,也不如事发地的城里严格。
“舅舅、羽儿,那日琅布小舅就是在这里救下我的,前面那里就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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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母亲离世的壕沟。”
越是向那里行进大家都越沉重,舅舅和阿逸都放了不少人在外围守着,只有父亲母亲亲近的人以及贺清、嬷嬷她们来到近前。
林染很复杂,她来到阿逸说的母亲坐过的地方就跪下了,阿逸也跪在她身边,贺清嬷嬷他们全都跪在身后,舅舅站在那里很是压抑。
无人说话,菊白她们从身上掏出蜡烛和香,嬷嬷从自己的袖袋里掏出了一叠纸,大家在用自己的方式祭奠他们!
林染磕了三个头,边磕她心里边跟他们说着话,她在谢谢她们,很抱歉自己占用了她们女儿的身体。
但即使灵魂有异,她还是与她们有关联的,那年她在姑苏,无端心脏刺痛的喘不过气,
在阿逸去姑苏后说的时间上来看,应该是母亲离世前发病的时候,那时她应该很想自己的女儿吧,所以连着血脉的她切身感受到了。
她希望她们一家三口能够放下这边的事情,她会照顾好朗哥儿、舅舅他们,也会将她们走前惦记的事情查清楚。
在她用心的与她们对话时,舅舅已经泣不成声,他看着眼前沟壕,根本无法想象自己的亲妹妹是如何的绝望。
他也在深深的怨怪自己,怪自己当年为何不去确认妹妹和妹夫的遗骸是不是真的,亲情血脉的感情让人无法轻易释怀一切。
贺清磕完头就趴到了沟壕那里,探头向下看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在他被扶起后,已经眼部充血,状态很是不好。
而嬷嬷用蜡烛将自己拿出的纸烧了,那分明是一封长长的信。
因为不能打草惊蛇,她们从上路后就将身上带的纸钱全部放下了,今日只能当面祭拜,最多是上柱香,再不能有其他举动。
嬷嬷的信再长也只是几张纸,却是无人置喙,想必她在将这些年她们的经历告知母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