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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别多心。”紫嫣只能这样劝她,可她不听,含着泪回了兰林殿,命人紧闭大门,连太医也不愿意看见。
很快就到了梁笙问斩的日子。
温骁给了他很大的排场,宫城之外,肃阳侯亲自监斩,看热闹的百姓乌泱泱围了一圈又一圈,禁军立于宫楼之上,瞧着底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这里面,指不定就混了等着劫法场的人呢。
姜容鹤一袭红衣站在宫楼上,静静的看着押送梁笙的囚车驶来。
他身上的锦衣破破烂烂,头发乱糟糟的,乌青的胡茬也未打理,手脚都带着沉重的镣铐,还未下囚车,他就看见了姜容鹤。
她越发高贵美艳,那一身红衣,像是特意来庆贺他的死到临头一般。
被人推搡着走上刑台,梁笙仍旧抬头看着她。
他已经记不起姜容鹤嫁入东宫时是何模样,幽禁的这一年,他对姜容鹤所有的记忆,都是她与自己针锋相对的样子。
她就像个性情不定的疯子,即懦弱,又暴戾,她害怕被打,害怕黑暗,却在受罚挨打时从不肯松口求饶,为了几个卑贱的奴才屡屡顶撞自己。
自己那位母后常夸她端庄得体,他却觉得她假清高,太子妃又如何,不会跪在他脚边求他恩宠,他一样可以纵容妾室羞辱她。
可是幽禁之后呢?
在温骁的后宫,她越来越美,像是得了甘霖的娇花,盛开的璀璨耀眼,浑身上下华贵雍容,哪还有半分女疯子的模样?
梁笙至今也想不通,向来端庄的她,是怎么放下礼义廉耻对着温骁自荐枕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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