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就有不少抨击过章子俊的这本小册子,“不以社稷为重,不思国家危亡,反倒偏重女乳之束缚与否,实为登徒浪子荒悖不堪!”
试想在这样一个封建礼教制度之下,章子俊的这篇文章可谓是石破天惊,如果换成是一个秀才或是一个小官说这些“疯言疯语”,最多让人嘲笑。可是作为朝廷有极大影响力的一位伯爵爷又是大学士主张出来,就显的认真起来,这也是朝廷对章子俊一直不予重用提拔的原因所在,谁让你得瑟。所有这些主张有违圣人之道,让人所不齿啊。
可是章子俊一边大喊大叫着解放妇女,一边却享受着封建社会中荒淫无道的生活,后院妻妾成群不说还特别淫荡不堪。夫妻房事,床帐边上还有人伺候着,有时一夜换三处床第之欢,从起先的不适慢慢变得理所应当,内心抗拒,身体却很享受,为了平衡思想上的价值观、道德观,就像烧香拜佛一样,内心得到一个安慰,先从自家府中制定一些家规开始。
府中相见不用行跪礼,饭桌礼仪随便,大都用餐实行自助餐制,只有生病或是身感不适之时,才享用送餐上门服务,喜事节日才开大圆桌,家中子女每天都要去大棚务农,女子十八岁才配婚,男子二十岁才婚娶,所婚娶之女不限大小门户,一定要“天足”不束胸,鼓励自由恋爱,府中的女姓佣人丫鬟也是一样,不能束胸、不能裹脚,没有卖身终身制,每月发放月钱,见主人不用行跪礼等。妾室在府中享有正妻同等权利,死后可入宗祠可入碟等等这些奇奇怪怪的要求,在当今大明朝就是奇葩。
这下可好这一次科学与儒学之争,翻出了章子俊在十八年前的这本《妇女要解放》的小册子后,更加激起了天下文人的关注。
朝中以刘大夏,李东阳、南京户部尚书王轼、吏部左侍郎焦芳、礼部右侍郎谢铎等为代表的一众文人反对章子俊的学说,对科学带来的许多新工艺、新技术不作评价,归纳为格物技巧。可是亮瞎所有人眼睛时任翰林院学士、国子监祭酒丘濬却为章子俊的科学大加赞同,称科学不是墨家之学,按理说丘濬就是一位老学究,深受程朱理学一套的熏陶,扞卫儒学才对,却偏偏为科学唱起了赞歌。南京吏部尚书王华大力鼓吹科学带来的新气象,是富国强明之路,这位王华是谁,就是即将搅动整个大明王朝的十全能臣王守仁之父,此时的王守仁正在会试中,往后阳明心学就是王守仁所提倡的,其知行合一的方法,正是跟当今的科学相辅成。
眼看事情闹的越来越大,这种学术上的争论在没有闹出结果前,朝廷也不好插手处理。过了三个月后,京城又有人翻出了书呆子礼部左侍郎丘浚的《大学衍义补》中的文章,书中有记载边卫及榆林卫所的改革,还有许多经济、教育方面的记述,特别是书中延用了目前平安镇教义,士农工商本无贵贱之分,对于这样的划分做了注解,商人不能入仕,低人一等实为不妥,纵观大明以农为本,要高出商人是因为对商道的误解太深,商人不事生产,只知逐利,此乃迂腐之道,天之道,损有余补不足,削峰填谷。商人买贱卖贵,把东西从多余的地方卖到稀缺的地方,就是天道也。这就是平安镇教义,鼓吹拨耀商贾逐利之道,这是要推翻以农为本,商贾次之的大明先祖国策之根基,也是商利时兴,有违圣人之言,利出一空者,其国无敌;利出二空者,国半利;利出十空者,其国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