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真正发生问题是在若干个月过去,苏醒后的某一天。医院里留有当时的出院记录,理由是,回家保守治疗,这点明显是受到了第三方的影响,因为Xdrone给出的大额赔偿金,使他没有任何必须马上离开医院的理由。
除了,那个说能把他治好的人。
医院的探访记录上,也没有相关的信息,至此为止,他的四轨从出院后,便短暂失踪了一段时间。
大约两个星期过后,他的行动记录,又获得了新的数据更新,出现在他的家里。
一切的四轨数据,又恢复到了出事前的情况,平稳如常,甚至是,如止水一般。
可是这个四轨数据恢复了没几天后,他的人,再一次失踪了,就在菲的姐姐坠楼前的几天。
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波澜,如止水一般。
对,就像,那些主动自杀的人。
生活安全课已经把他标记为失踪人口。
直到,十年后,从菲的嘴里,这个人,又再一次出现了。
李维克沮丧地靠在椅子上,看着那已经空空如也的咖啡杯,得不到任何有意义的结论。
这时候,安,出来了。
“这个结论,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安也很难相信自己手中的这份分析结论。
“根据你眼镜上拍下来的照片,还有十年前的资料,我做了一份衰老演化测试,相似度,90%以上,也就是说,你说的那个教祖,恐怕,真的是同一个人。”
李维克皱了皱眉。
“等等,如果只是面部衰老,ATOM的面部识别应该也不至于推算不出来。”
“问题就在这里,我做的,不仅仅是面部衰老演算,还有他的骨骼老化演算,目前的身高比起十年前,矮了4厘米,但是这恰恰证实了演算的正确,属于自然老化。”
李维克使劲地回想着,他曾在百科全书中看过的那些,异于常人的衰老现象,普菲斯是否也属于其中的一个特例。
“但是,相同的地方,也仅仅是这样了,他们的神态,动作习惯,都并不一致。”安又补充了一句。
李维克明白了,ATOM的四轨,不可能为每一个检测到的对象都进行一遍多维度的演算,更何况是仅仅十年便衰老了数十年,这自然不会被断定为同一个人。
怎么会这样。
时间,又过去了三天,这三天里,那毫无波澜的自杀案件,仍在偶尔发生着,微不足道,却又确确实实地影响着区域心理指数的微幅波动。而菲的正式处分也下来了,禁足在家。安还在不断地继续搜索着李维克可能用得上的资料,可惜,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至于李维克,这三天时间里,他了一趟旧档案馆,翻找着资料,在旧档案馆里,他找到了十年前,菲的姐姐与一个人沟通的邮件,具体的内容,就是讲他或许有能力可以帮助普菲斯重新站起,回到正常人中,但是除此以外,他不作任何的承诺,而且,这个手术是完全免费的。
这些来往的邮件当中,发件人相当的谨慎,没有留下任何直接的联系方式,地址。唯一值得注意的,只有一个地方,署名名称,玛拉基。
最后的先知。
李维克找遍了所有有能力可以尝试治疗瘫痪的医院,但是没有一个医院曾接触过这样的案例。他们甚至提出了疑问,从来没有人可以完全不做康复训练,仅仅在所谓手术的几天过后,便可以正常行走的例子。
没有收获的境况,迫使李维克又冷静了下来。即便找到当年做手术这个人,对于这个教祖到底是否犯罪的调查,似乎也是没有帮助的。
他又去了每一个那些教众有可能聚集在一起的地方,但是,全无收获。没有人知道他们所谓的下一次宣讲,又会是在哪里。
直到,这第三天的下午,李维克在怀着严重动摇的心情下离开了社安局时,一个意外的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好,李维克保安官。”是轮回教的教务代表,拉瑟夫。“不知道,你现在是否有时间跟我去一个地方?”
“你要做什么?”他没找到对方,对方却突然找上门,这让他没有丝毫的准备。
“我们的教祖,想见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