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吉尼与小六的葬礼,结束了。
艾尔文有力的讲话,超规格的葬礼,仿佛这样就能抚平所有人的创伤。
新闻里,充斥着各种对当天发生事件的专题报道,唯独,没有在国立图书馆地下20米深处发生的那件事。
事件,也在外交辞令的谴责声中,落下了帷幕。
李维克在社安大楼的天台上,获得了些许的清净。
他注视着大楼下方的街道,俯瞰着这座城市,依旧的车水马龙,11条人命,没有改变这个社会任何的东西。
只是静静地,湮没在了深渊之中。
“原来你在这里。”身后,是熟悉的声音。
李维克回过头。
杜兰一瘸一拐来到了他的身边。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杜兰不屑地一笑。“你以为我在社安多久了。”
楼间的风,用力地拂过两人。
“你的伤怎样了?”
“嘿,还死不了。”
说罢,他点着了一根烟。
“艾尔文当时,跟你说了什么?”一阵吞云吐雾后,他又问到。
李维克沉默了一下。
“让我继续挣扎。”
杜兰愣了一下,然后才笑了笑。继续挣扎吗?看来那个男人有些东西还没有忘记。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爱丽丝就是ATOM?”他没再继续这个问题。
李维克趴在了护栏上。“很早。”
“是吗。”弹去了烟灰,这个问题,杜兰也没再追问。
具体什么时候,已经不重要了。
“小六...他的弟弟妹妹,怎么样?”李维克问。
“都还好,有空的话,去看看吧。”
李维克点了点头,同时也看了看杜兰身上的绷带。
“杜兰,你,怕死吗?”
杜兰深吸一口烟,想了想。
“怕啊,怕得不得了。”
“那为什么,你还...”
“人活着这件事,本来就没有意义。是死亡赋予了活这个字的意义。我见过太多人的离开,是他们的死,提醒着我,不能麻木。很卑鄙是吧,但这是事实。埃姆斯有一句说对了,这里,已经遗忘了太多的人,人也在遗忘着自己,我也是其中一员罢了,而且还是个无神论者。”
杜兰无奈地笑了笑。
杜兰或许便是叔本华口中所说的直面苍茫的勇士吧。
叔本华神父...
“说起来,埃姆斯,他的组织,还有后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