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历史,才是属于人类的历史。”
格雷点了点头。“你这句话,我很是认同。错综复杂的环境因素,深层的技术对抗,媒体引导的信息战,钢铁洪流所难以触及的地方,所有东西都进入了精细化,钢筋水泥的背后,有各种不确定力量达到平衡的一席之地,我一直以为,那才是决战的关键。”
“也是人道主义必须抢占的高地,这是算法所没有的。”弗洛姆说出了格雷话中潜藏的一句对白。
“我不想这样表达,但事实确实如此。”
“格雷将军,就政治家而言,你应该是最糟糕的那种类型。”
格雷豁达一笑,没有否认对方的观点。
“不过,就军人来说,从你的话里,我认为你是一个明晰且具有前瞻性的人。”弗洛姆又补充到。
格雷还是一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也有一点比较好奇。”他换个了问题。
“你说。”
“据我的了解,委员长今晚应该有个酒会,你出现在这里,会不会对你们所处在党派造成不团结的影响。”
弗洛姆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用一阵笑声掩饰了一下。“哈哈哈,这问题可不像是你会提出的风格。”
“毕竟难得与国防委员建立的友谊,我可不想在往后碰面的会议中付诸东流。”
弗洛姆想了想。“有一点,我想你误会了。”
“哦?”
“今晚的酒会是内务部举办的宴请,不是委员会本身发起的,实际上,跟我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那样的话,我可以理解为弗洛姆委员的日程安排是出于对国防建设的关心更胜于社交层面应酬。那对将士来说真是振奋人心的消息。”
“振奋人心?”
“其实今晚,我们还将进行一场新战术下别开生面的夜间演训,如果委员先生有空的话,请务必继续指导。”
“这...”弗洛姆犹豫了一下。时间已经不早,虽说今天后续已经没有别的安排,如果接受对方的邀请,意味着要在这儿过一个晚上,这是日程上没有事前提及的事项。
“我们还想为委员先生准备一场演说,这对当前纷繁局势下的士兵来说,能有幸与委员近距离接触,想必能得到相当的鼓舞。我相信这样的鼓舞对不仅是军人还是日后面对投票的民众而言,都是一个好的印象。”
弗洛姆思考了一阵,他不清楚对方在这个建议中能获得的好处,但是对于往后还想更上一层楼的他而言,对方的后半句话,他的暗示,无疑是具有吸引力的。
“我能知道为什么主动向我提供这个选项吗?”
格雷不是政客,但他还是明白利益的问题。“其实,我一直以为,军队的未来,除了‘无人化’这个选项外,它更应该是一道多选题。”
弗洛姆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