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管理者思维吧?”叶休文打趣道。
“或许吧,站在管理者的层面看,很多事情都能看出不一样的东西。”叶景云说,“不过凡事总是要看其本质。叶海清虽然忙着与我竞争,但是在方才的案件,即便叶千真是其麾下人物,他也没有阻碍我们的审问。为什么?因为我清楚他的本质,他与我一样,一切都为了叶家。何况那叶千真掌权之后走了歪路,是他的管理无方,他失责了,便不好耽搁我们审案。”
“那这案件的本质呢。”叶休文循着他的话接下去问。
“换成你考我了?”叶景云说。
“没有,只是问问。”叶休文笑笑。
“本质不过是财色交易罢了。”叶景云还是解答,“以叶千真的财力地位,要找寻常女子不难。但是听那些姑娘的口供来看,叶千真似乎在那死者身上吊死过一阵,只不过那姑娘并不贪图钱财。所以这事无疾而终,也是这才导致了后续这事件。因为钱财那李信在她赎身后又将她送入叶千真的手中。”
“那花盈楼的姑娘既能赎身,叶千真为什么不直接将她赎身买过来。”叶休文问。
“问到点上了。”叶景云夸奖道,“或许如果那样了,便成了肆意买卖人口了,楚家可能是担心叶家以此来进行夸大吧。又或许是花盈楼与我们一样,赎身这事只能姑娘来,如果姑娘同意了便放行了。当然这些都不过是我猜想,具体是什么情况,得问花盈楼的才知道。”
“我们算是帮她报仇了吗?”叶休文突然问。
“报仇了吗?谁知道。那姑娘失了性命,再如何一切都不值得。”叶景云叹气。
“那起码我们已经做了能为她做的事情了吧。”叶休文问。
“嗯。”叶景云应和道。两人已经到了停放异马的位置,在之后叶景云在他办公楼前停留,时间还未入夜,他还有公务要处理,而叶休文则是径直又回到了叶家。
“一切为了叶家吗?”回到自个房里后,叶休文躺在床铺上回忆着。
一切为了叶家。他爹似乎盲目坚信着叶海清对于叶家的忠诚,亦或是叶海清因为争夺主脉已经走了歪路,甚至他走的路比起叶千真而言还要歪得多得多。
顾家母子因何而亡,叶家矿场百二十三矿工与守卫因何而死?一切直指叶海清。
可他在叶家已是大权在握,叶海清图的什么?
而且依据叶家的本事,他今天瞧得很清楚,叶海清要处理掉顾家母子根本不需要特地去联系那假群镜殿的杀手,而且那边当时动用的那个杀手不过是个灵动四五境的青年,在叶家里随便甲卫也比这强。
为了做得干净?那灵动四五境的做的事情可看不出来。
而叶家当时剿灭盗匪团时竟没有一点线索指向叶海清,按理来说不应当。
有些东西他始终没有能够捋清,不过他从之前的对话中知道了那些矿工的补偿是他父亲争取来的。
简短的计划往往与现实脱轨显得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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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休文突然回想到了叶景云之前和他交流时说的话。若是想要一个天衣无缝的任务,需要漫长的时间筹备,亦或是做好物资与人员准备。人们顷刻之间决定的事情不可能会没有纰漏。
叶休文发现现在回想起来,从顾大嫂丈夫上报发现灵矿石髓然后叶海清来到,再到那矿场屠杀发生。其中不过才经过了一天时间,虽然根据叶家调查,这些事情都来自被剿灭了绝大多数成员群林众赤甲帮。但是这总是显得很违和,因为这没指向盗匪团外的任何人。
前一日发现灵矿石髓,后一日盗匪团的便如蝗虫一般涌入叶家矿场。盗匪团的认为自己有能力从叶家乃至云水宗手里吞下灵矿石髓吗?而且灵矿石髓为的什么,明明早便已经发现了的却在过去了那么久之后才再一次被挖掘发现。
相反因为那一次群林众和赤甲帮在叶家矿场掀起的屠杀,打破了煌玉城三家与周围盗匪团的平衡。甚至由于当时叶成武身处险境之中,叶家几乎是举族皆出,雷霆般报复。而一开始叶家剿杀群林众和赤甲帮的时候,其他盗匪团的暂时撤出了叶家制定的限制范围,叶家进行清场。任楚两家隔岸观火。
但是就在自己死里逃生,又被遣派去学城进修的路上自己有一次遭遇了那些被逼躲藏远逃的盗匪团的截杀。
那一回可不止是盗匪团与叶家的恩怨了,那时候,云水宗的使者可是身在煌玉城的。平日里诸事各自解决,不上报云水没事,盗匪团的和三家各自协议井水不犯河水,云水宗的也懒得耗费精力管理。但是在云水宗的代表在煌玉城的时候,一切可就不一样了。
想着想着,叶休文登时身子一颤坐了起来。
站在管理者的层面看。
叶景云的教诲在他耳旁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