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那孩子,关系这么好了?还替他说话。”张秀清轻笑道。
“我也不清楚。”叶景云自语,在脑海里回想,“早先那孩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便变得不敢与我说话了,对其他人也颇为沉默寡言,一心沉溺在那些说书人的故事里。”
“我觉得他或许是太想要你的认可,或是叶家的认可了。”张秀清说,“一开始他展现出的悟性,与后来他检测天赋时受到的打击,这落差太大了。或许那些故事里总有天资不行的人变强崛起,他也这么想,所以他才……唉,可这东西要我说哪有那么重要,再如何他也是我儿子。我劝过他,只是我想的没有用。他现在应是自己看开了吧。”
“你不曾与我说过这事。”叶景云说。
“他当时已那样了,我怕你去说让事情变得更糟糕。”张秀清说。
“现在变了。”叶景云喃喃自语,他想到了叶休文对自己招式的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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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休文现在已经有能力了,他足够自信了,自信能够与自己交流。
是件好事。他心想。
“确实是变了。”张秀清轻笑,露出了嘴角的两个浅浅酒窝。“晚上什么事情耽搁你了。”
“怎么这么问?”叶景云答道。
“你看着有心事。”张秀清说,“咋了?”
“之前我和你说的叶千真的事情你还记得吗?”叶景云说。
“记得,找到证据了?”张秀清问。
“查证了。”叶景云点头,“已经扣押玄雀殿了。”
“因为这个耽搁的吗?”张秀清说。
“不是,查证是早些的事情。”叶景云说,“我本想将他流放的,但是老一辈的来说情了。”
“他爹?”张秀清说。
“嗯,还请动了我爹。”叶景云说,“老一辈的发话了,我也不好和他们对着干下去。我们协商了一阵得了彼此能接受的结果。他免了流放,不过职位被革了,被派到了个没油水的闲职去。虽然钱财大多还是充了公,但是他的宅子还是他的。以后他父亲只要再一番舞弊,叶千真过得不会比现在差多少。”
“老一辈的那群人,没办法。”张秀清也叹了口气。
走到房间门口,小青依旧没有回应。叶休文看了看自个房间,扭头又转向了叶家大宅的书阁。
白日里叶景云赵虎威他们查案破案的事情让他明白了不少东西。
叶休文意识到自己或许太依赖于《岁典》了,虽然《岁典》因为其特殊性,询问亡者这个能力实在是太过强大。
但是亡者并不往往都能告诉自己想要的东西。
《岁典》里的亡者能告诉自己的只有答案和结果,但是过程与原因,亡者不一定能给自己。因为那些知道原因的人还活着,而自己不知道他们是谁。
《岁典》的局限性便在于此,但是今天听赵虎威他们审理过案件以及他们告诉自己应如何做后他明白了,有些东西只要做了就会留下印记。而如果只是从亡者的角度找,那些印记自己或许找不到。
于是叶休文前去书阁,想从叶家数量庞大的书籍中寻觅半点线索。
书阁闭着门,外边的寒风只是敲打着窗牖没能闯进去,不过里面亮着的灯火宣示着这仍欢迎外人进去。
叶休文推开门,寒风找到了机会,跟着叶休文从门缝跳进了房间。即便他迅速关上了门,屋内的暖意还是因此少了几分。
老陈头已经没了,新来的书阁管理是个沉默的中年人,应该是叶家新来的某个教书先生,没教过自己,他不认识。
那新的教书先生在老陈头一直待的位置,穿着并不厚重的衣服,坐正了,在灯光下垂眸看书,旁边烧着炉火,看上去很是温暖,棉袄则挂在身后墙头,因为叶休文带进来的冷风令他抖了一下,抬头看了眼来人,又低下了头。
书阁平日里并不常有闲人来,因为这里没什么故事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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