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声入耳,徐玉瑱转头看去,徐张氏已经放下肉汤碗:“来,喝些汤暖暖身子!”
感受着亲情温暖,徐玉瑱咧嘴笑起来:“娘,今儿个醒来一下午,我都喝了好几碗,这会儿肚子撑得慌!实在喝不下了!”
“撑啥撑,几泡尿就没了!”
相对于徐张氏的柔声,徐震仓就要粗鼾很多。
只见这位老头子走到跟前,低头瞅瞅桌上的竹简,问:“儿啊,能看懂这上面写的啥不?”
“能!”
徐玉瑱点点头:“从字面意思理解,写的北秦先朝名士的治国策论中的一章!”
“不错!不错!我儿真不愧天资聪慧!”
徐震仓很是高兴,徐玉瑱跟着问:“爹,还有么?”
“额…”
顿声一息,徐震仓有些不好意思:“儿,这竹简是爹之前在雁门郡里做生意时,一位进京赶考的学子留下的…”
“啊?”
声有惊讶,想来不信。
“爹,儿以为学子嗜书如命,怎么会把竹简留下啊!”
“他看起来都不知饿了多少天,衣服破破烂烂,就好言劝说爹,能不能用竹简换身衣服,爹心软就送了他一件,结果他还是留下这卷竹简!早知我儿能看懂,爹不如多给他些钱,买他几卷!”
“当家的,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见钱眼开?要是我在…咱就是送他几件衣服又如何?也算给咱儿祈福了!”
冷不丁的徐张氏插嘴,徐震仓连连点头:“你说的在理,下回我一准这么做!”
不过话说回来,徐玉瑱此次遭罪醒来,明显成熟许多,虽然模样还藏着稚嫩,可那股子隐在眼中的精明却暗暗露出。
如此一来,徐震仓更觉得儿子是天造之才。
于是徐震仓道:“儿啊,等到这场雪灾过去,道路通畅,爹就带你去寻名家先生!”
“爹,儿一定不让你失望!”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事有旦夕祸福。
这徐震仓正为将来的美好营生谋划时,雪夜深处,刀尖舔血的饿狼贼种们已经杀心四起,亮锋将袭。
时至子时二刻,风雪似乎比前半夜更重,村墙楼子里,王彪裹着皮袄灌了几口烈酒,道:“弟兄们,这几日风雪烈,周边好几个村子都出事了,保不齐贼人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咱们村,所以咱们一定得多加防范,待会儿先让一半人歇息,余下的一半全都给我上墙防范,弓弦拉满,刀不离身,如有异动,立刻引火发号,示警全村!!”
听着这话,旁边已经冻成孙子样的爷们道:“王哥,这大风雪吹得人睁不开眼,马踏不动蹄子,你说贼人还会出来么?他们就不怕冻死在路上?”
“扯什么屁话?那些贼人都是挨千刀的种,不出来劫掠就是死,与其两头死,你能猜到他们的狠辣?如果因为咱们失职闹出纰漏,那可就害了望阳村千百口子乡亲的命,所以你给我闭上臭嘴,敢偷懒,我现在砍了你!”
看到王彪发怒,连带多嘴爷们在内的所有汉子全都一激灵。
这时孙姓团练从墙梯处上来,递过一封落有火印的令书:“王哥,刚刚南门那边有人叫唤,我一通问话,来人是雁门郡郡守的人,他说郡守大人已经按照朝廷的旨意开始赈灾,现在要各村上报遭灾人数,咱们村也得速速准备,否则当误了灾粮布帛发放,罪罚自担!!”
“郡里要赈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