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扈朝风,他依照徐玉瑱的意思火速集结扈家庄的十几户灾民青壮,以为群首,说服其它人留驻此地,形成帮力施粥棚扩大的局面,安下众人心。
临河庄园西墙角楼上,望着不远处的粥棚状况,苏靖州夸赞声不断。
“玉瑱这小娃真是胸藏文略,干的好,干的实在好啊!”
身旁米福附和:“老爷,从目前来看,小玉瑱的计策实行顺利,接下来只要不出差错,顶多十日,临河园周围的灾民患足以彻底平复,那时咱们就能从灾民里筹措出一支青壮队伍,用于粮道、布帛商路的重整!”
“你说的不错,先前大雪封路太过突然,营州方向还算有准备,可安州方向的商道全都突然中断,致使安州城的几家皮货行货压边界,算到今时已经四十几日了!得想法子运回来!!”
闻言,米福稍加考虑,道:“老爷,当不当的老奴多句嘴,布帛皮子积压在安州北界,咱们真要往回运,是不是得向安州刺史言语一声,送些厚礼,意思意思不然到时闹出面子上麻烦,那可就难看了!!”
“这个嘛”
顷刻迟疑,苏靖州摆摆手:“商路未通,布帛粮囤积压,现银难筹,先前已经在兄长的钱庄备了一笔,要是再去罢了,安州刺史的礼暂且缓缓,过后再补上就是了!!”
“既然老爷心中有数,老奴就不多说了!”
话落,米福告退。
随后苏靖州独自站在园墙角楼处散心,似乎期盼着临河园的麻烦赶紧消散。
但人心不轨,狼畜伏丛,一旦猎物出现,必定扑身亮齿,锋舌入肉,夺命吞腹。
当临河园的赈灾行动开始以后,消息不过一日便传回郡城。
郡府后堂庭院下。
雪花飞扬风萧萧,乐女抚琴声吟吟,郡守翁离卧坐貂绒卧观赏,面前桌案咸菜小酒按序摆列,身侧炉火清油锅,一盘子老豆腐,府中小奴将豆腐放入热油锅,伴随咕嘟嘟冒泡声,一通滚烫夹出落盘,送到翁离面前。
翁离抄手筷子送豆腐入口,几下咂巴咀嚼,再送上一口咸菜一口酒,那美滋滋的味道让他忍不住附乐唱起来。
“灾年人如狗,谁人乐逍遥,一口咸菜滚豆腐,怕是皇帝老子不及吾啊”
这时前府门堂匆匆跑来,打破了翁离的自在心情。
“大人,大人”
连声叫唤,翁离皱眉:“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厉言斥责,门堂赶紧跪地:“大人息怒!”
“说吧!”
“大人,刁傲派人来报,东校场的青壮灾民刚刚生乱,引发械斗,他已经派人处置,杀十余人,关过百人!”
听此,翁离的好心情彻底消散:“那些个卑贱东西,真是不知死活!”
燥骂出口,翁离发现门堂没走,这让他不解:“你如何还不退下?”
“大人,那个您之前派出城监视临河园的眼线回消息了,临河园似乎似乎”
“似乎什么?快说!”
“临河园的苏靖州似乎自己开始赈灾了!”
“什么!”
怒吼出腔,如雷炸耳,硬是把门堂卑微不堪的身子压到伏地入洞,不敢大气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