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能这么为宁儿考虑,宁儿娘亲在天之灵也会感谢您的”
苏霓宁泣声亡母再跪,苏靖烨面上依旧恼怒,心底却看到了执掌苏三房粮道、布帛产业的机会。
瞬间急思,苏靖烨稍缓气息,道:“宁儿,你的婚事关乎苏氏脸面,绝对不能因为小小灾乱仓促胡来!现在听大伯的安稳住下,其它事等大伯考虑以后再为你做主!”
说罢,苏靖烨令家奴送苏霓宁前往后府歇息。
来到偏院,待家奴离开,苏霓宁一改刚刚模样,确定无人监视自己,赶紧手书交付瑞芯。
“铁肇在后门等着,把这个交给他!”
瑞芯将书信塞进内衬,来到后门,她掏出一只竹哨,呼呼两声,墙外果然传来同样的声音。
于是瑞芯把书信包进雪团扔出墙。
墙下,铁肇接住雪团,立刻消失在街巷尽头。
等到再出现时,铁肇已经站在郡府外的正街面上。
由于大量灾民被赶出城,街面上的人流多了不少,铁肇四处观望后,走到一张悬笔桌案前。
桌后,以卖字为生的捉刀人抱着膀子瞅着铁肇:“客官需要小的代笔么?”
“十六个字,几个钱?”
“客官,您是小的几日来头一遭活,不讲价,五个子!”
听到这话,铁肇拿出一只小银锭摆在桌案上。
捉刀人见了,瞬间眼冒金星:“爷,你这这是几个意思啊!”
“我要的量大,方便的话去你住处慢慢写!”
言风入耳,被银子囚住心的捉刀人自然不会拒绝。
“爷,只要给钱,您让怎么干都行!”
笑呵中,捉刀人一把收了桌案上的皮纸、砚台、羊毫笔,起身带路,往市井巷子走去。
半刻后,捉刀人引着铁肇进入一处小院。
“爷,小的寒舍太简陋,您见谅哈”
“无碍!”
铁肇入屋坐下,捉刀人点着炉子,铺开桌案皮纸,道:“爷,劳烦小的看看您要写的字?”
“三房入危,嫁女求助,以解困局,可笑,可笑!”
一句撂下,捉刀人稍有不解,可铁肇面沉无变,内藏威势,捉刀人心浮畏惧,只能忍下困顿,手起笔落,字句成型:“爷一书完事,您审下?”
“不用!继续写吧我要五百张”
“好说,好说您老打个盹的功夫就完事了!!”
几句交代,捉刀人撸起袖子开干。
两个时辰后,整整齐齐的五百份笔书完成。
铁肇大致一看,没有出错,便撂下银子离开。
只是铁肇忽及了一件事,那便是捉刀人提笔前的不解,虽然这个卖艺良人什么都没有问,却不代表他心里的嘀咕消失。
在铁肇离开后,连日干涮空腹的捉刀人拿起银子悠哉哉的进入街口食肆。
“老倌,一壶热酒,一盘肥肉,半斤干饼,大碗咸菜汤,赶紧上!”
食肆老倌寻声看人,发现是巷子里的捉刀人后,他立马嗤笑:“我当谁呢?原来是你这个穷酸?今儿个饿傻了吧?还热酒肥肉?能耐的你!”
“老倌,别瞧不起人,咱今儿个接了大活,保准少不了你的饭钱!”
捉刀人趾高气扬的甩手拍桌,噹噹两声银子滚出,老倌顿时眼直:“哎哟哎哟哟今儿个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这穷酸都能甩出银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