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墙四周火把通明,一队队的庄奴提弓跨刀巡防,在前园的角楼哨台处,徐玉瑱正在寻摸什么。
护院教头耿介走来:“小子,你做什么?”
徐玉瑱道:“耿教头,白日里我给老爷、米伯禀告的事您老都记下了?”
“你小子到底在做什么?”
话不应答,一大一小自顾自说。
这时陈俊安带着离阳、冉诚、来喜、余戍抱着一捆捆杂货跑来。
“玉瑱,你要的牛皮、骨棒、黄油、碎铁屑、水桶、铜镜全在这了!”
“东西够了,你按照这个模型开始做,今夜一定要全部弄好!明日我有大用!”
说着徐玉瑱把架在哨台垛口的一个长桶喇叭的模子交给陈俊安,陈俊安也不啰嗦,立马和离阳几人动手摆弄起来。
趁着这个当口,徐玉瑱起身冲耿介道:“耿护院,你千万别认为我说的是屁话!依照局势,今夜不闹,明日灾民肯定乱!灾民乱的如何?全看临河园内部的局势如何?所以您一定要小心!”
面对此话,耿介眉头紧缩。
一通沉思,正要开口说什么,临河园西面的野地里出现火把。
瞬间,耿介紧张起来:“西面灾民异动,快,准备防范!”
哪成想徐玉瑱道:“没事,那是我和扈朝风的信号,同时也是为了诱因东面的灾民赶早起乱!浮出水面!”
听着一句接一句的莫名话,耿介忍不住了:“你小子到底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灾民乱起来的后果?”
“我知道!与其让他们藏着,倒不如干脆点,催着他们乱起来,那样咱们才能轻松平复!让后我就赶往郡城帮助小姐”
说到此处,徐玉瑱上前低声:“耿教头,灾民乱的同时你也能为老爷清除掉临河园内的悖逆叛徒,这是个机会,好好把握!!”
“什么?”
言辞突兀,耿介心里倍感震惊,可惜徐玉瑱已经匆匆下了园墙。
来到前园,仓垛木楼处,米福正在这里盯梢。
看到徐玉瑱,米福道:“你个小兔崽子又四处跑什么?赶紧滚回去!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罚你!”
厉声叫呵,徐玉瑱很是委屈,想要说什么,恰好苏靖州也从中园走来。
“徐玉瑱,我不是让你闭门,你怎么出来了?”
“老爷,我”
“来人,将他关起来!”
不容忤逆的话落地,东仓哨长吴申大步走来,一把提溜起徐玉瑱向中园的柴房走去,期间哪怕徐玉瑱挣扎叫唤,吴申也毫不理会。
随后苏靖州与米福进入仓垛木楼,站在窗户后,米福低声:“老爷,人在那边呢?”
闻言,苏靖州仔细一看,在前园的门闸哨屋处,果然站着一人,那人瞄眼观望后,向北仓走去。
“小玉瑱到底是怎么估算出来的说真的,我对庄园的人不薄啊,他们为何要背叛我?”
自语不解,米福搭腔:“老爷,人心难测,现在小玉瑱能够把事情拿捏到这一步,只能说明夫人在天之灵庇护着您,庇护着宁儿小姐!”
“唉,但愿这场乱子能早点过去!”
话落,苏靖州交代:“不管明日发生何事,许文那些人跟我多年没有功劳有苦劳!一定要留下他们的命!”
“老奴尽力!”
当二人暗自商谈时,刚刚在门闸哨屋处的人已经站到南仓哨长付荣面前。
“情况如何?”
“小的看到老爷发话,把那个包衣奴才给关起来了!”
“关起来了?这是几个意思?”
疑声自语,显然是付荣不明白苏靖州什么意思。
“或许是徐玉瑱那个包衣奴才太过胡来,小姐也走了,老爷想趁机处理掉他?”
庄奴搭腔,付荣顿时瞪目:“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蠢?”
糟践入耳,庄奴立马闭嘴,可付荣总感觉不对劲儿,于是他起身去见许文。
中园库房偏堂,许文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动静,他道:“你不在自己的仓垛守着,来我这做什么?”
“许哥,胡子他们失手,陈俊安和徐玉瑱俩人肯定把这事告诉老爷了,老爷却没什么动静,就在刚才,徐玉瑱又被锁进中园的柴房,您说这都是怎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