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掌柜,你似乎很希望我在牢里出不来是吧!”
反口笑话一句,卢儁连连摇头:“曹掌柜,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心里很好奇!”
“你啊,有些事不该你好奇的,你干嘛要上心!”
曹无义起身走到柜台前的粮桶旁,抓出一把粮食回身桌子旁,卢儁看着那一粒粒的粮食,心里不明白。
“曹掌柜,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能出来,自然有我的办法,你来阳城,一定是为了这个东西,所以你应该好奇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粮食!’
经曹无义的一提醒,卢儁立马反应过来。
茶桌上,曹无义所放下的一把粮食个个饱满,虽然也是陈粮,可是看起来精亮无比,反观丰瑞仓里的粮食,同为陈粮,可是里面灰尘很多,还有不少的麸糠谷皮,由此可知,泰丰州号后来给他们的粮食全都是掺杂过得!
当然,卢儁也知道这些情况:“曹掌柜,你这粮食固然不错,可是你到底想说什么?”
“营州的粮价二百钱一升,不懂的百姓只知道粮食降价,殊不知粮食的价格并没有降,仅仅是泰丰州号故意闹腾的,其一,你们丰瑞从泰丰州号买的是杂粮,其二,泰丰州号闭店私下卖给你们,你们看起来撑出了行市,暗里不过是给泰丰州号铺路,其三,官家的私贩严查早就盯上泰丰州号,他们为了避嫌,才把你们退出来,其四,你来这里就是为了买粮,缓和局面,保住丰瑞的招牌吧!”
连着四句关键让卢儁无话可说。
数息回神,卢儁急问:“你你为何知道的这么清楚?”
“哼哼!”
曹无义冷笑:“卢掌柜,实话告诉你,泰丰州号拿你做挡箭牌冲击粮食,为的就是逼出我们,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我们在阳城很轻松的就打开了局面,哪怕现在关门,我们也没什么!”
听此,卢儁算是彻底意识到敢情他们自以为掌控营州商行市价的做法不过是猴子跳大神,专门惹人笑呢!
但话说回来,陆肖鹤现在已经深陷其中,没法回头,否则之前的银子已经变成杂粮以二百钱的价格出售大半,和盛号不知什么情况,竟然没有与之抗衡,这两日重新开张,丰瑞的价格提起来,和盛号同样如此,可在库藏上丰瑞完全比不过和盛号,加上泰丰州号感觉局势不对,想要缓缓,丰瑞却不能缓。
在这种情况,只有继续加大投资,彻底打垮和盛号,稳住营州丰瑞的地位。
于是,卢儁也不再转弯抹角:“既然曹掌柜都知道情况了,那我也就明说了,能不能支援丰瑞一些粮食!”
“支援可以,价钱怎么算?要知道我们阳城的贩卖路线并不短缺,而且我曹无义又是鲁存孝和宋濂的嫉恨之人,如果他们知道我在这里营生,更背地里支持你们,他们一定会迁怒于我!”
话出忧虑,不清不楚,卢儁倒也干脆:“曹掌柜,以往咱们有什么矛盾,已经随着你离开泰丰州号烟消云散,现在我们就是重新合作,要是我们在营州稳住脚步,反过来挤压了泰丰州号,对你也有利!”
“说的不错,那行,报出你的价格!”
“我们在泰丰州号拿的杂粮是二两一石,现在市面的价格已经开始回升,考虑到阳城的价格,我给出二两三一石!”
卢儁认认真真的发话,结果曹无义立刻起身:“卢掌柜,日后有空来义信成喝茶,我欢迎,别的事,还请您免开尊口!”
干脆了当的发话撵人,卢儁心急了:“曹掌柜,我给的是实在价格,只要你答应,我要两千石,四千六百两立刻给你送来!”
“卢掌柜,算了,我还是不想招惹鲁存孝和宋濂!”
曹无义抬脚往后院走去,卢儁急声:“那你说什么价格?”
“二两八以下不谈!”
“什么!”
卢儁顿时愣住:“二两八一石,这价格简直简直可笑!”
“是啊,卢掌柜,你也知道可笑俩字什么意思!那为何说给我听?鲁存孝那些人用杂粮冲市,你们以二两的价格放仓,看似赚了,到头来你们所承担的风险和功夫就不止那个价钱,现在我给你谈的是精粮,两千石的精粮你回去如果自己掺杂谷糠,起码可以掺到四千石,四千石的价格就算还是二两,你足以卖到八千两,除却本钱,你还挣了三千多两,而这仅仅是价格还没有涨起来的利润,反之,如果你们继续挑起行市,介时你们能挣多少,自己还算不出来?”
面对这番说辞,卢儁忽然意识到曹无义比以前更难对付。
只是二两八的价格对他而言实在是高,就是之前从泰丰州号进购精粮时,也不过二两六。
“怎么?还在考虑?卢掌柜,我劝你最好回去告诉陆东家,顶多明日午时前来定价,否则明日傍晚,我就会再涨一分利,那时可就是二两九了!”
曹无义笑着提醒,卢儁气的甩头就走!